祥正色道:“黑牛,你和叔说实话,你觉得这事儿是真的么?”
黑牛急忙道:“毓祥叔,我虽然十几岁就从严巷村出去闯荡了,但咱俩从小就在一块,我知道你的为人,要不然我也不会把我哥、我爸的丧事全部托给你啊!”
严毓祥道:“嗯,村里人都怎么说的,你跟我说说。”
说完这话,他见黑牛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道:“你尽管说,什么风言风语我能承受住,再说了,我严毓祥一辈子行的端做得正,怕个球!”
黑牛看着严毓祥的脸色,道:“村里人说是你支持严毓秀把矿卖了,你从这里边拿了五十万,不,还有人说四十万的,不过这些个具体数字一个人一个说法,他们说是亲眼看到严毓秀扛着一麻袋钱送到你家里去了。……”黑牛说到这里,看着严毓祥的脸色有些不对,便没有再说下去。
严毓祥骂了一句“他妈的!”又道:“那你毓明叔了,他咋说?”
黑牛道:“说也奇怪,在你还没有住院之前,我就听说我毓明叔一直在村里嚷嚷,说是你得了严毓秀的好,连老祖宗的基业也不要了,自己还吞了那么多钱。可是……”
严毓祥见他说话吞吞吐吐,骂道:“你有啥话快说!”
黑牛道:“可是我昨晚上去他家想问一问你们上午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他和我说那都是村里人造谣,你一分钱都没有拿,但就是因为你没拿到钱,所以指使着二鬼他们在村里闹事,让大队不安宁!”
严毓祥听完这话,气的想要坐起来,却只见脑袋动弹,黑牛急忙道:“毓祥叔,养病要紧,养病要紧!”说着,将他踢在一旁的被子重新给他盖好。
严毓祥骂了一句“他妈的!”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黑牛道:“我昨晚上还说毓明叔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也转变的太快了吧,我想他是一时之间没有分清楚!你还不知道他那人,你不用理他!”
严毓祥道:“他哪是一时之间没有分清楚,他是得了严毓秀的好处啦!”
黑牛恍然大悟一般,道:“嗨!我说怎么那么晚了,严毓秀还在毓明叔他家了!我还以为他改了性了!原来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格呀!”
严毓祥所料不错,就在那天上午,他们托黑牛将严毓祥送到医院之后,坐在村长办公室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好了。
严建成只好主持着道:“现在毓祥也让你们气的二进宫了(指严毓祥第二次住院)!你们两个是怎么地?还打么?”
严毓秀巴不得有这么一条藤子能让他顺着爬下来,急忙道:“打什么打,都老大不小的了,我看要不这样,明天我组织一个村民大会,咱们再把这件事情重新公布一下,上一次没有说清楚是我这么当村长的失职,我检讨。”
严建成见他这么说,道:“好!毓明,你也听清楚了,要是明天的结果你还不满意,你再闹腾不迟。”
严毓明“哼”了一声,道:“我也不差这一天。”说着,转身出去了。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能让严毓明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发生这样的转变,并不是严毓秀的妥协,而是严毓祥的突然病倒。
严建成见严毓明出去了,也就站起来,拍了拍裤子,道:“双柱,走,去我家唠会。”说着,两个人肩并肩的也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一擦黑,严毓秀就去了严毓明家,他知道严毓明现在已经成了这件事情的最大阻力,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争取过来。否则,明天他可真是没法交代。
果不其然,这俩人一个不缺钱,一个只要钱,没过一会工夫便谈好了条件,严毓秀将他本来要许给严毓祥的那一份给了严毓明,他知道严毓明比他那个二哥要好对付的多,甚至都不用讨价还价。
二人说定了这件事情,冰释前嫌,把酒言欢,却正好碰到了闯进门来了黑牛。所以才有了今天黑牛的传话。
严毓祥与黑牛俩人一合计,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严毓祥骂道:“他妈的,现在弄得我像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这样的结果对于他来说是始料未及的,他不明白为啥好人这么难做!他只是想要像自己想象中的大多数的严家子孙一样,阻止严毓秀卖掉后山。却因为不认领那一千块钱的行为,被村里人说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又因为严毓秀、郭启胜、严毓明这些人肮脏的嘴脸,自己俨然又成为了村里带头挑事的刺头!
说到底严毓祥骨子里还是一个地地道道、老实本分的农民,他不会干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总想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没成想到最后却被一群人当枪使。但是他绝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他只是为这些人感到失望!
俩人还在说话间,只见严秀萍从外推门进来,边走边道:“大夫可说了啊,下午做脑部的核磁共振,钱已经给你交了,不要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现在严秀萍对于这件事情还一无所知,严毓祥和黑牛见是严秀萍回来了,便没有再说这件事情。
只听严毓祥笑着道:“我什么时候给你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