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祁正烨的冷汗不禁落下第二次的时候,君景疏才有了动作。
她没有开口,只不过是伸手卷过了墙上挂着的长刀。那种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泛着冰冷冷光芒的东西。
长刀出鞘的一声微微有些刺耳绝对不是君景疏会犯的错误。
那么就是有意为之了。
祁正烨苦笑了一声,末了还能得到少帅阁下的警告还真的是……真的是可笑至极啊。
果然,那长刀绕着他的眼睛转了一圈又在不足一公分的时候停住,整齐又平整的在空气中划过了一道直线,但凡她有一点点的手抖,那原本耀眼的刀尖芒刺就会刺进他的眼睛里,不走分手。
她收回了长刀,以这种无形的压力刺激着祁正烨。
祁正烨心里苦笑了数声,脸上却是一副坚韧的模样,看着君景疏势必要得到她的一句指令。
“于你,”君景疏终于是开口了,“本来我是想直接动手的,但是祁家面子我不得不给,纵然你只是个二公子也是被家族寄予了厚望的二公子。”君傲天才离开不久,难保不会有人从这里下手,当然了,这不是君景疏放过他的最主要的目的。
“……”祁正烨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若是这样放了你,一来难消我心头之恨,二来也对不起我君家上上下下宠出来的小公主。三来父亲他们泉下有知也势必会对我失望。”她一一列举着,“若是你,陷于我这样两难之境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这个问题一砸出来,祁正烨的呼吸都忍不住加快了起来:“若是我,我会考虑让其将功赎罪,好生弥补已经受到伤害的人。”他这话说得又急又快,不经意间就扯动了嘴角的伤口,让他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君景疏却冷不丁地笑了:“补偿?你能怎么补偿?
将她受过的伤害一一尝试一遍,还是让她在怀孕一次?嗯?”最后那个单音节更是高高挑起来,透露着无限的不悦,浓浓的质问扑面而来。
祁正烨只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受到了胁迫却仍然是强撑着开口:“属下罪该万死,还望少帅阁下高抬贵手,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君景疏的语气更加讽刺:“将功赎罪?你知道这要有多大的功才能够抵消你犯下的这些罪孽吗。”
“单纯从一个亲人的角度来说,”她眼里染上戾气将祁正烨拎了起来,一条腿挤进了他的腿间狠狠一撞,“我废了你都是轻的。”
祁正烨苦笑着:“属下自知罪孽深重,纵然是之前不知道小姐身份也着实不应该下此狠手。”话虽然是这样说的,然而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却是——就算我真的做错了什么,那也不过是因为我不知道君景初的身份而已。
都是被算计的,又有谁真的错了。
君景疏听出了他的意思,一瞬间眉毛就是狠狠一扬:“既然这样,你不考虑一下以死谢罪吗。”她绝对是被刺激大发了,连沈醉的话都捡出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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