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
沈濯歪着头扫了一眼,看到最后的落款,含笑颔首:“朱泥呢?让祖父摁手印。”
然后笑着屈膝:“昨日里,听说祖父胃口不好,孙女特地命人制了广东那边的龟苓膏,清热润肺,最滋补的。祖父回去试试吧?”
沈恭皮笑肉不笑地嗯了一声,往里迈步。
刺桐把他印了手模的休书随手扔在仍旧呆愣愣看着沈恭背影的老鲍氏脸上,笑着去扶沈恭:“老爷今日受惊了。小人这就去吩咐厨房,端一碗压惊汤来。还有前两天老爷让小人去寻的鱼虫花鸟都到了,正在春深斋院子里摆着,等您去挑选呢!”
沈府的角门又咣当了一声,紧紧闭起。
周遭的闲人们大胆地又往前凑了几步,窃窃私语。
“这是……沈家的那个老姨娘?怎么还能被休?应该是卖吧?不对,是赶出来而已。”
“你知道什么呀?这个老姨娘,当年风光着呢!手段高强,把家里的老爷子都勾走了……不过,是什么人,就什么命。她就算一时翻天,不还是一样的下场?”
“听说她有个儿子的?”
“恶逆!要杀了亲爹!没听见刚才休书上怎么说的么?”
“竟还是真事儿?!”
“骗你干嘛?!不仅要杀亲爹,还要栽赃给侄女和亲哥哥!你说这都是什么东西?”
“说都是这个老娼妇教出来的?”
“呸!老不要脸的贱货!竟然教出那种畜生来!”
老鲍氏拿下脸上的休书,再度闭上了眼睛。
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