髯的中年僧人,如今,却已经显得苍老了十岁不止。
看来,果然是被折磨得不轻……
“沈小姐,又见面了。”湛心颤颤巍巍地盘膝坐好,合十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沈濯冷冷地看着他,却连个礼都不还。
湛心看着她的表情,眼中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沈小姐执意闯进来要找贫僧,敢问……”
“不要自称贫僧,你不配。”沈濯打断了他。
湛心不以为然地低了低眼皮,又是没有慈悲心、白修行了的那一套么?老生常谈,无趣得很啊。
“那么沈小姐来找我,想要做什么呢?”
“什么都不做。我就是来看看你。然后,自然会有无数知情人来找我,试探我。我对你没有兴趣,我有兴趣的,是那些事后来找我的人。”沈濯说完,便干脆利落地直起身来。
湛心一愣,抬头看向沈濯,心中猛地一动!
院外响起了跌跌撞撞疾步奔跑的声音,还有北渚先生有些嘶哑的叫声:“净之小姐!净之小姐,请即刻回府!”
这个时机,也太恰当了吧……
湛心的眼角轻轻一抽:“沈家,可真会弄机巧!”
“我知道你老早就想断送沈家,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试探和陷害。我也知道,这其中,二皇子和肃国公功不可没。我唯一没想明白的,就是你们为什么这样恶狠狠地针对沈家。不过,这一回,我估摸着,会对我出手的那个蠢货,应该能露出些马脚了。”
沈濯笑得云淡风轻。
二皇子!
肃国公!
湛心几乎要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实在是太过震惊,他不由得合十低头,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沈濯临出门时,回头看他。眼尖地发现,他颈间的白色僧袍,已经微微渗了暗红出来。
院外,北渚先生满头是汗,焦躁地刚要张嘴再喊,沈濯拉开门走了出来。
“先生急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沈濯调侃了一句。
当着板了脸端着茶盘的止道,北渚欲言又止,叹口气:“小姐,回府再说。”
沈濯点了点头,看向止道,弯一弯嘴角:“二皇子,肃国公,必有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