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学生不是不相信你,可是……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非要这么做的话,局面很可能会完全失控,洛美已经被神临完全渗透,正因为有我在所以他们还不敢轻举妄动……”
“修从来都没有真正信任过你,你的存在对他来说,已经成了阻力,而不是助力,所以他从未向你透露过任何神临的信息,要不是我拦住你,恐怕你早就和他撕破脸了吧,换句话说,无论如何你都是他要铲除的对象之一,身处明面,终归要慢人一步。”
“铲除我?他做得到吗?”
“不要小看修和神临,你的实力的确已经超越了寻常神渊灵武,但修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蠢,神临更是蛰伏了数百年的一个古老组织,我教过你什么?任何情况下都切勿盲目自信,个人生死是小事,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我们没能成功阻止修的计划,后果将是什么?”
“……学生明白了。”
……
“洛琳,你真的那么怕我吗?”
霜冰渐渐覆盖了卡佩米尔的额头,她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身旁瑟瑟发抖的洛琳,明明是血亲,奈何身体流淌的血液却是如此的凉薄,自己是如此,她亦是如此,或许对于家族而言,所谓的亲情本就是最为可有可无的东西吧。
洛琳不停的摇着头,她甚至不敢多看卡佩米尔一眼,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畏惧,卡佩米尔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洛琳的头说道“你是南玉国的子民,也是我卡佩家族的公爵,洛琳,只要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就什么都不用怕。”
不等洛琳回答,卡佩米尔右手张开微微上抬,无数巨大的冰柱拔地而起,九道寒芒自冰柱中破出,一片片汇聚于卡佩米尔的身后,静静盘旋,仿佛冰刃羽翼逐渐展开,卡佩米尔散发的灵压又一次拔高了数倍不止,这次就连萧殊的脸色都凝重了不少,这股灵力的厚重甚至超越了星月议会的十席,若说还有谁能与之比较的话,恐怕就只剩下零和湫了。
“剑舞之礼,你配得上吗?”
冰冷,美艳,却又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卡佩米尔动作优雅,锋利的寒刃在她面前翩翩起舞,指尖轻点,九道寒刃四散而开,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轻盈的朝萧殊刺去,寒刃所过之处,冰面皆呈蛛网般碎裂,八方尽锁,剑势如山岳压下,完全不给萧殊任何退路!
“剑?”
萧殊轻轻吐出一个字,红叶浮现手中,没有人能看清他的动作,就连卡佩米尔也不例外,但那九柄寒刃已然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如同毫无方向的雪花般散落在他脚边,晖阳境的神识以及重塑的道体,使得卡佩米尔的剑刃在他眼中慢的可笑,如果萧殊愿意的话,他甚至能抽空和素问聊会天,再去应对也完全来得及。
可怕……
没有人比卡佩米尔的感受更深了,方才那个瞬间,九柄寒刃几乎是同时被击落的,而且其上附带的灵力也完全被抵消了,那力道足以开山断河,可眼前这个人应对的却是如此轻描淡写,仿佛不过是接下了几片雪花。
他到底是修的人还是神临的人?
算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很强,强到能杀死‘卡佩米尔’,这就足够了。
卡佩米尔身形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她已然出现在了萧殊上方五米处,九柄寒刃拔地而起在她手中组成了一把全新的剑,剑无柄,亦无正反上下之分,目之所及皆为锋刃,就如同她本人一般,什么善恶,什么对错,只要判定有威胁,该杀的,不管这个人是血亲也好,是陌生人也罢,从无例外。
这一次她的速度足够快,快到萧殊也无暇多想,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侧身,手腕一转,挑剑泄力,同时左手一掌拍向卡佩米尔的脖子,这些应对方法都是刻在萧殊潜意识中的,而这一次他动了全力。
血液还未落下,便被冻成了冰,对冲的灵力刹那间爆发开来,生生将众人脚下的坚冰震的四分五裂,九柄寒刃打着旋四散开去,一道身影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了出来,漫天冰屑落尽,唯萧殊立于原地不动,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眉头微蹙。
不该是这样的,在场所有人没有谁能比萧殊更清楚卡佩米尔的强大,正因如此,他才完全没有留手,可刚才交手的瞬间,对方就像是刻意给了个破绽,宛如在求死一般。
“不用猜了,她就是在求死,否则你那一掌她完全可以挡下来,你挑剑的瞬间,如果我是她的话,大可以散去剑刃,趁着你剑势未收,后力不济之时,尽锁你退路,只需挡下你那一掌,便可再转攻势,她这种境界的人,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失误,只有一种解释,她就是要借你的手去死。”
素问说的这些,其实萧殊也想到了,但他没有理解卡佩米尔这么做的理由,不过刚才那一掌打中卡佩米尔的时候,这个女人的状态发生很大的变化,他无法具体形容这种感觉,不过在神识的感知中,现在的卡佩米尔的的确确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她倒在碎冰坑中,双目无神,脖颈处是巨大的撕裂口,血液在低温下迅速凝结,封住了伤口。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