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玄晶质地坚硬无比,且对咒术具有极强的抵御效果,若没有特殊手段和工具,很难对其造成破坏,只是没你想的那么夸张,我们脚下布置的玄晶并非是完整一块,这是当时星月议会内玄晶全部的储藏量,事实上也只有玄晶能够真正意义上困住天狐,即便它已经虚弱不堪。”零右手轻轻一挥,劲风横生,将脚下那支离破碎的地板尽数扫开,至此鬼和空才算真正看清楚自己究竟是站在什么东西上面。
透明如琉璃般的晶体覆盖了整座白灵塔的底部,其上因为鬼方才的那一拳遍布裂纹,而天狐的气息也正是从这些裂纹中渗透了出来的,原本照明的光球只余下最顶部的几颗,远不足以照亮整个空间,微弱的光芒使得白灵塔内显得有些昏暗,玄晶下更是一片漆黑,除了裂纹之外压根什么都看不见。
“这一整块玄晶是用特殊手段融化后制成的,当初费了我和湫很大的精力,那也是我与他的最后一次协力合作,玄晶之下便是九灵结界真正的核心所在,下去后不要说话,不要妄动,空,开始吧。”零弯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玄晶。
“鬼,下去之后你什么都不要问,不管你感觉到什么,或是你认为正在发生什么,哪怕你亲眼看到,听到,触摸到,也绝对不要理会,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不动则安。”
空边说着边从戒指中取出一个指甲大小的玻璃瓶,这里头装着一滴纯金色如固体般的血液,他轻轻取下了塞子,同时又从风衣侧边的口袋处取下一只羽毛笔,他将笔尖伸入瓶内,使其充分浸没在龙血之中。
“湫的鬼点子总是比我要多,不死鸟羽毛制成的锁链,时空交错的循环洞,灵虫湖,灵力吸纳装置,以及我们脚下的玄晶壁。”零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微笑着说道“鬼,今天就带你看一看,这位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灵士曾经的杰作。”
沾满龙血的羽毛笔轻轻落在那已经充满裂缝的玄晶壁上,金色的血液沿着裂缝蔓延开来,片刻之后,近乎所有裂缝都被龙血所充斥,伴随着一阵轻微的晃动,空沉声道“可别掉到灵虫湖里面去,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话音才落,三人脚下的玄晶壁开始塌陷,鬼闻言不由挑了挑眉,冲空比了个中指后,率先跳了下去,他还没蠢到事事都需要别人提醒的地步。
……
如果说能有什么词语来形容眼前这一场战斗的话,维德只能想到一个,恐怖。
除了恐怖以外,他实在想不出其他更为贴切的形容词了,以至于他试图帮忙都不知道该怎么插手,这两个人无论是速度,破坏力,亦或是反应,手段皆超出了他的想象,一者是传说中的神渊灵武,另一者是被世人所畏惧的虚魔,这是一场虚灵界两位最强者之间的交手。
雷迦再度避开了如影随形的血刺,他的气息略微有些急促,毕竟这么多年没有出过手了,身子早已不复年轻时期的硬朗,而且当年一役的旧伤也使得他不可能再真正意义上的全力出手,否则一旦湫设下的咒术被破坏,恐怕他连一刻钟都坚持不了就会昏死过去。
“看来您有些累了,不如先歇一歇,待我杀光这儿的人再来陪您玩,如何呀?”
雷迦立刻收束心神,回身一拳便打散了如潮水般的血矛,同时右手五指死死扣在她的脸上,稍一用力便将其头颅整个捏爆成漫天血水,但那殷殷笑语却仍在耳边回荡不去,似嘲讽,似不屑,又似在调侃他的年老体衰。
果不其然,血雾在下一刻再度凝结于他的身前,苍白的手扣住雷迦的手腕,诡谲莫测的血眸冷如霜雪“如此炽盛的灵力,如此强大的体魄,实在罕见,称你为此界人族之最也毫不为过,我却是好奇,此界究竟有谁能伤你至此?竟留下如此旧伤,实在是令人遗憾。”
无数血丝从她背后涌出,盘旋而上,缠绕着雷迦的身体,将他死死束缚在半空中,雷迦实力的强横实在出乎她的预料,而这个人既不是仙,也不是魔,充其量只是一个半残废的灵士,居然被这种低等生物纠缠许久,着实令她有些不快。
“哈哈哈哈……有生之年居然被人给小看了,你是第一个。”
雷迦神色逐渐癫狂,他的笑容显得狰狞可怖,周身那炽白色的灵力宛如沸腾,狂暴无比,竟是直接将束缚在他身上的血丝尽数绷断,他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摁在她的脸上,冷笑道“也是最后一个。”
空气中悬浮的尘埃,摇摇欲倒的教学楼,这一切的一切在此刻趋于静止。
突然间,一声暴响划破了宁静,深蓝色的雷霆在空中一闪而过,宛如天罚般倾斜着地面,坚实的石板在这个瞬间被融化,飞扬的尘土和破碎的石板蔓延到空中,根本没人看清方才发生了什么,只有这漫天的尘埃,成为了这一战的见证者。
“灵武雷斧!”
巨大的拖痕贯穿了小半个灵宛,摧毁了数幢教学楼,这一次她的身体没有消散,或者说她还不及消散就已经躺在了拖痕的尽头,细小的电芒如小蛇般在她身上攀爬,她的身体焦黑破烂,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人形,雷迦的这一拳令她近乎全身碳化,就连鲜血都近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