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过神来,墨玲儿才发现逃出来的只有他们四个人,诺言和他身边那个穿着铠甲的男人不见了,按理说,萧殊在前面开路,又有风刃掩护,加之天气恶劣,怎么也不可能逃不出来,可偏偏,这两个人就是不见了。
但这个时候也回不去了,对方还在四处追查他们几个的下落,现在回去摆明了自投罗网,暴露身份,萧殊自然是无所谓,他反正了无牵挂,一个界外之人,想走谁都拦不住,可蔷薇她们不一样,夜闯公爵府行刺,这个罪名已经足够判处死刑了。
两个大灵士水准的灵法士,加上墨秋年这个还没入门,只懂理论的普通人,想要面对北叶国的通缉,基本上十死无生,况且诺言是个什么处境,他现在被视为叛乱者,帮他就等于和整个皇室做对,就算是蔷薇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萧殊思索了片刻道“你们先走吧,我回去看看。”
蔷薇刚想反驳,却听墨玲儿说道“蔷薇姐姐,我们回去吧。”
蔷薇知道萧殊打算孤身犯险去救诺言,这件事自己压根也帮不上忙,跟去了只能拖累萧殊,公爵府内比大灵士强的人可就太多了,今天晚上的计划本就冒着风险,换了别人,与己无关早就撇得干干净净了,也就是蔷薇,脑袋一热还真就敢跟来。
可有些事,光靠一腔热血是解决不了的,萧殊再厉害,也不可能同时顾及这么多人的安危,现实就是如此,能力不够的时候,不添乱就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
“小心点。”
萧殊点了点头,回身朝公爵府而去,一晃眼,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视野内。
“没事的,萧殊他很厉害的,他是界外飞升时误入的虚灵界,没有谁奈何得了他。”墨秋年见蔷薇有些低落,连忙安慰道。
“但愿吧。”
墨玲儿眉头微蹙,这一连串的事发生的有点太过蹊跷,以至于她总觉得那不对劲,就好像被人牵着鼻子在走,怎么就这么巧,偏偏在他们计划的今晚,有人行刺纳兰,那人前脚刚走,转眼他们几个成了替罪羊。
既然纳兰被人刺杀,这等于推翻了他们之前的所有推断,不管萧殊口中的傀到底是谁,但他的行动绝对不是以纳兰为主,背后另有其人,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墨玲儿边走边在心中整合着所知的信息。
诺兰父子被陷害,月和紫罗被人替换,皇后摄政宣布一个月之内剿灭诺家,纳兰利用霍伊提供的信想要坐实诺家反叛之举,以及今晚所发生的事……
到底是谁想要杀了纳兰公爵?
目的又是什么?
为什么可以正巧嫁祸给我们?
等等……
如果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诺家被坐实反叛,同时背负了刺杀纳兰的罪名,可以顺利成章的进行讨伐,纳兰公爵身死,北风城两位权势最大的公爵相继倒台了,叶北昏迷不醒,真正意义上把控权利的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摄政皇后。
可这样的话有一点说不通,她完全没有必要替换月和紫罗,那本就是她的孩子,除非……
摄政皇后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连她都被蒙在鼓里,又或者她也是被人胁迫,换句话说,这一整盘棋局中,除了傀和他背后的势力外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沦为了棋子而不自知。
他们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是棋手,直到死才会明白,原来这一切和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对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辅佐纳兰公爵,也不是为了帮皇后夺权,而是想要清洗北叶国的皇室,让假冒的月顺利登位,以这种看似复杂,其实最轻松的方法夺取整个国家。
墨玲儿越想越觉得全身发冷,不用细想也知道,其中必然还有更多自己所不知道的内情牵连,这个傀到底是什么人,单凭算计就能做到这种地步?
“姐,你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
“玲儿,你也别太着急,报仇的事得慢慢来,秋年说得对,我们现在帮不上忙,只能相信萧殊了。”
“嗯。”
墨玲儿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有些泄气,单单一个傀就已经让她感觉毛骨悚然,那么他背后的势力又该是如何恐怖?
……
墨玲儿能想到的事,萧殊心中也是一清二楚,今天晚上的计划莫名失败,基本上可以断定诺家内鬼绝对不止霍伊一个,跟在诺言身边那位守城军首领,十有八九也是傀的一枚暗子,诺言没能脱身百分百与他有关。
单独行动总比一群人要方便的多,风雨成了萧殊最好的遮掩,鬼魅一般回到了公爵府,绕开了所有的守卫,几个纵跃之间,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公爵府二层的阳台上。
“谁!?”
屋内的一名守卫只觉得窗外有一道黑影闪过,可再想细看已经不见了。
“你能不能不要大惊小怪的乱吼乱叫!?这个地方已经够渗人了。”
纳兰公爵的无头尸体还坐在椅子上,冷风夹着雨不断的从窗户的破洞处吹进来,吊灯在风雨中不断摇晃着,两个守卫的影子忽大忽小,地毯已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