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认真的!”小叫花怒道。
“名字是父母所给,你真就要这样随随便便舍了?”萧殊逐渐收了笑意,沉声问道,他其实还挺羡慕小叫花的,起码最开始他见过自己的父母,起码他的名字是父母所取,而不是像自己一样,甚至不知道父母姓甚名谁。
“父母?我没有父母,没有人养过我,活到现在我全是靠自己,别说名字,就是人生如果能舍了重来,我一样不会犹豫。”小叫花说道,一口一口的啃着手上的馒头是,父母他早就没有印象,也许在记事之前见过吧,他不怪自己的出身,这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上天注定,可如果说他对父母有什么感情的话,却是半分也无。
“我也没有父母,我连自己名字是谁取得都不知道,不过我倒是比你幸运些,有个养母愿意收留我,有玩伴视我为兄弟,还有个师父,虽然已经不是了。”萧殊不禁回想起了自己这一路走来的种种。
“萧要饭的,你收我为徒吧,你不是练过剑吗,教我。”小叫花抬起头望着萧殊。
“可别,我剑法烂的很,连混口饭都吃不上,到时候还不得怪我误人子弟。”萧殊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
“可你不是什么境嘛,连那个凶老头都打不过你。”
“不是我不教你,我这一身本事没什么好藏私的,实话告诉你,你天生体弱,经脉比常人纤细许多,根骨也差了些,若跟着我学,十年也难得寸进。”萧殊如实说道。
他并非在诓骗小叫花,而是小叫花本身还够不着门槛,如果强行修习萧殊的剑法,只会适得其反,对身体造成不可磨灭的创伤,不像李元丰本身就有些底子,资质也不差,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萧殊此刻在剑道一途上有些找不到前路,更别说让他教人了。
“十年不行那就二十年,总有一天能学会的。”小叫花信誓旦旦的说道,完全没有听懂萧殊的意思。
“你是打定主要学剑道?”萧殊扶着额头一脸无奈。
“当然了,大侠不都是一袭白衣背负长剑,来去如风,多潇洒呀。”小叫花边说眼里边冒着星星,就好像自己已经成了剑侠一样。
“那你看我像吗?”萧殊站起身子,在小叫花面前转了一圈,一身衣服虽然还干净,但总有些破旧感,背着把红伞,和小叫花心目中的大侠相去甚远。
“不像。”小叫花一脸嫌弃的撇过头。
“对啊,我这个师父都不像,那教出来的徒弟能像吗?要我说,你不如就留在这,又有饭吃,又有地方住,每天念念经,参参佛,指不定十年之后还能成为一代佛学大师,跟我学剑,那别说十年了,三十年也没戏。”萧殊一拍手,点了点头,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样。
“我才不要留在这当和尚,那得剃光头,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小叫花左右望了望,但凡在五观堂内吃饭的,没有一个不是光头的,太阳底下都能反光了。
“东西南北师姐弟不是剃嘛。”
“说的那么好,你怎么不留在这?念佛那么无聊,我才不要,我又不信佛,我肚子饿的时候也没见到哪个菩萨施舍我点吃,我凭什么拜他?”小叫花反驳道。
“你要真想学也不是不行,可我现在教不了你,你要等不了,就另请高明。”萧殊见他一副打定了主意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在继续打击他了。
“多久啊?”
“不知道。”
“你这不等于没说吗?”
“爱学不学,我还不爱教呢。”萧殊撇过头,也是一副嫌弃的模样。
“爱教不教,你剑法这么烂,我还不乐意学呢!”
俩人针尖对麦芒的互相瞪眼,萧殊当然也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小孩子脾气就是这样,只是他乐得和小叫花争嘴,这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公子可是萧施主?”方丈一眼就从偌大的斋堂内寻到了萧殊俩人,见俩人争嘴不休只觉有些好笑。
“您就是南北的师尊?”萧殊对小叫花做了个停战手势,面前这个僧老一看就德高望重,不比寻常僧众,便是这气息步伐都能察觉出其境界不浅。
“老衲是晓月的师兄,本寺方丈,法号慧觉,此前听善法说,萧施主是专程来寻晓月师弟的,不知所为何事?莫非是南北在外闯了什么祸?”慧觉方丈含笑问道。
“那倒是没有,我来此一是想见一见能教出南北小师父这等奇人的师父到底是何等人物,二来确也是心中有惑。”萧殊也不想隐瞒。
“萧施主谬赞了,南北性子一向难以捉摸,莫说是我,便是晓月师弟也不太管他,施主既然想见师弟,还请再等上片刻,师弟这些日子一直在佛塔中参经研理,有时候也容易忘了时辰。”慧觉惭愧的说道。
“不妨事。”萧殊倒是无所谓,这么远他都来了,哪里还会在乎这一时半会。
“寺中饭菜清淡,也不知两位施主吃不吃得惯,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慧觉也知道这粥是一天比一天稀,吃不吃得惯先不谈,吃不吃得饱都是个问题,也亏得到现在还没人有怨言,可如此下去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