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传入耳中,“谁啊,大清早的想死是不是?”皮影戏在迷迷糊糊中回了一句。此时的她,整个人已经缩在了被子当中,不时还砸吧着嘴。
“是我。”莫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管你是谁!”皮影戏下意识回了一句,接着,她整个弹了起来,结果拉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她呲牙咧嘴,“来了来了!”
她将衣服穿好,急忙走到了门口。
打开门之后,门口不但有莫然,钱仓一等人也来了,只不过他们都站在莫然身后。
“我们见你到下午两点都没醒,所以来看看你。”莫然开口说明原因。
“哦哦,谢谢,我睡过头了。”皮影戏摸了摸后脑勺。
“嗯,我们也想到了,这是午餐。”井华水将做好的午餐端到了皮影戏的房间中,“现在落日古堡在一条河流上面,两岸都是青山绿水,如果这地方真的是某处旅游景点,恐怕永远都是爆满。”
正如井华水所说,现在落日古堡正漂在一条河流上。
皮影戏走到床前,发现窗外的河水清澈无比,在阳光下,鱼儿的鳞片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甚是动人。
……
“所谓休息,并不是一直躺在床上,而是要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进行适当的运动,我还是建议你今天多走走,毕竟只有今天一天的休息时间。”在其余的演员都离开了之后,钱仓一对皮影戏说道。
“我记得你之前并不是这种婆婆妈妈的性格来着?”皮影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贝城济说要在尖塔顶部开个什么故事会,你要不要去听听?”钱仓一用大拇指指了指尖塔所在的方向,“当然,肯定很无聊就是,不过,我们现在毕竟是在……苦中作乐应该能够为我们的表现加分,如果最后能活下来的话。”
皮影戏低头仔细想了想,“你先过去,我马上就来。”
等钱仓一走后,皮影戏站起来跳了两下,“可以,故事会,我得准备准备,最好能够说个感人的故事,哼哼!”她肩膀抖了两下。
当皮影戏来到尖塔顶部的时候,其余六人都已经入座。
“你来了,坐吧。”莫然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椅子。
这些椅子都是他们从房间中拿上来的。
皮影戏坐好,她发现蓝星此时正在滔滔不绝的讲着什么。
“老和尚说,你把手从门缝里伸进来,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蓝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对皮影戏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那贼听见,高兴极了,就把收从门缝里伸了进去。谁知老和尚一把揪住他的手……”
“这是?”皮影戏轻声问了一下莫然。
“嗯……贝城济说这是一个关于皈依的故事。”莫然答道。
挂在尖塔顶部房间的时钟秒针一点一点地转动,像是在倒计时。
现在的安稳时光就好像是沙漠中的小小绿洲,对于在沙漠中艰难跋涉的旅者来说,能够让其好好休息一番,但一番补充之后,旅者仍旧需要继续前进,无论前方的路是生是死,都没有别的选择。
蓝星讲故事的能力很强,非常有感染力,抑扬顿挫的音调一直吸引着众人的注意力,每当故事进入到乏味阶段的时候,蓝星就加快语速,迅速略过这一段,而到了关键时刻,蓝星又放慢语速,时不时还问一些互动的问题。
虽然钱仓一等人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趣,但是五色石等人却异常兴奋。
“好了,我讲完了,下一个轮到谁了?”蓝星坐了下来,然后喝了口水。
“我来吧。”莫然开口了,“我这个故事是一个悲剧,讲的是一对恋人与百草枯之间的关系。”
“其实我感觉你不用再说了……”皮影戏右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不过莫然并没有听取皮影戏的建议,他依旧不紧不慢的叙说着这一普通而让人感到悲凉的故事。
误会、任性,最后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肺部纤维化了之后,几乎已经宣判了死刑,他们曾经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誓言,都变成了昨日的炊烟。人的生命从来都是脆弱无比,之所以会让人觉得坚强,正是因为人有不放弃的品质,也正是这种求生的欲望,才能够创造奇迹。”
“如果失去了求生的欲望呢?生命的脆弱便一览无遗,仿佛在空中漂浮的泡沫一样,就算没有任何外力,它最终也会破裂,然后……再也找不到踪影。”
……
时间过得很快,傍晚的阳光将众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好了,就到这里吧。”蓝星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机会难得,不妨大家来加加油,为了我们接下来的日子。”
说到这里,蓝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来吧!”
五色石与白兰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紧接着,莫然也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然后是井华水、皮影戏,到最后,只剩下钱仓一一人。
此时,其余六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钱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