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安亭这会的面色更加难看了。“不是这个,关键是现在晚了。秀儿一听说宫来来人要接你入宫,加上你不在家,她自己主动和那些人说她就是沈安安,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被人接走了。”
原来是这样。
现在沈安安知道哥哥为何如此焦急了。
“秀儿姐,果然是按奈不住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不怪她。”沈安安说完,突然转身准备往屋里去。胳膊却被沈安亭抓住了。“安安,你要是生气,你打我骂我为你出口气好了,我是秀儿的大哥,我没有管好她,是我的错。没能及时的制止她,更是我的错。”
沈安安则慢慢的准过身看着沈安亭道:“我的好哥哥,你何时看我生气来着,更何况我前面就答应了你,我不生气的。你别有心里压力,我真的不生气。我只是为秀儿可惜,原本好好的人生路不走,偏偏走了那一条艰辛而且布满了荆棘的路。”说完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走进屋子里。
远去的小小背影,带着一点点的萧索,让沈安亭看了心里更加的内疚不已。
沈安亭不知道沈安安后面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还是说她真的不介意了。
“安安,秀儿她这样做确实不对。不过当时朝廷跟我们要人,我们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秀儿后面为了解救我们一家人,自己冲了出去。”
沈安安知道,朝廷问百姓人家要人一向是不讲理的,他们可不是不会等。
反正这事情已经阴错阳差,成了定局,老天爷也改不了。
随即沈安安想到一事,连忙问道:“那庄公子可是知道此事?他反应如何?”
沈安亭显然不知道沈安秀和庄晋之间有些牵扯,脸上带着一丝惊讶之色。依稀记得那个姓庄的公子来家里几次,都是送东西,好像秀儿也有上山,一般都是借口给沈安安买花什么的。他不由看着沈安安说:“没有看到他啊,怎么了?”
沈安安不由撇了撇嘴,心里暗自长长的叹了口气。果然人是受不了诱惑的,试想当初那个委屈的小媳妇,老实巴交的姐姐,自从和离回到家里后,变化的何止是一点半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自己的影响,以至于如此朴素的姐姐,也变得不满足起来。
而且竟然连爱情都抵挡不住,名利和富贵来的诱惑之力。
“姐姐,你这样做就是自毁前程啊,还是怪我后面没有管你?”沈安安心里这么想着,总觉得心塞的厉害,看着脚下地上掉下的枯枝,顿时一个用力,将那枯枝踢的老远。
“安安,你怎么了?莫不是有何不妥。”沈安亭看着妹妹的神色,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
听哥哥这么说,沈安安才慢慢的抬起头,将视线转向他。明亮的眸子中,也出现了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神色。那眼睛里似乎藏着许多东西,是沈安亭触摸不到的。
这一刻,他觉得眼前这个长得明眸酷齿的女子,离自己很是遥远。
许久后,沈安安才启声说道:“哥,你们真是太糊涂了。不是我说的难听的话,秀儿姐这是自己做的孽,总有一日要自食恶果。只怕是不能善终。”
沈安亭听了妹妹的话,面色顿时一变,身体似乎受到某种打击一般,轻轻的颤了颤。甚至于他将脸转向她时,脸上的神情变得和前面完全不一样,有些纠结,又有些痛苦的样子。
他就这么看着沈安安,好一会后,他略显沉闷的声音,才从他略微低沉的嗓音里传了出来。
沈安安知道,哥哥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看样子他被自己气到了。“安安,别瞎说。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也不能诅咒秀儿。他们都说京都是个大富大贵的地方,秀儿去了那里也是为了咱家争了面子。当时那样的情况,也是她挺身而出的。”
沈安安默然了,心里静默了几秒钟,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带着些许天真和期盼的大哥,心里的情绪这会很是复杂。
果然是没文化真可怕,表面上看平民百姓能到皇宫那种高大上的地方去,是一个多么让人羡慕的事情。然而只有真正明白的人才知道,普通人去皇宫,那就是羊入虎口。
一个连宫斗生存法则一点都不懂的小丫头,只身去皇宫,去了之后岂不是被咬的渣渣都不剩了。
而且沈安秀还是代替自己去的,她其实并没有所谓的真才实学,这事情一旦被太后老佛爷知道了,那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轻的掉脑袋,重的就是被株连整个家族,到时候,别说什么光宗耀祖,光耀明媚了。就是能否保住自己和家人的小命,那都是也跟未知数。
所以沈安安说的沈安秀自作孽不可活,已经是轻的了。如果她真的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只怕会被哥哥说成是神经病,或者说是她容不下沈安秀。
“哥,我真不是瞎说,我也真心希望姐姐能过上她想要的人上人的日子。”
见沈安安终于松了口,沈安亭似乎才卸下心里的重担,将手轻轻的放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说道:“安安,你能理解她就好。秀儿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