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黑子他们死了!” 在屋内抽着杆烟的宝山,听到手下的汇报后拍案而起。 “是,是,我们在一家客栈里发现他们的尸体。” 一名手下跪在地上,脸色发白的说道。 “他们是怎么死的?” 宝山深吸了一口烟,又将烟杆搁在桌案边上敲了敲,徐徐问道。 “黑老二受凌迟之刑有一条腿皆成白骨,我们发现他时已是尸体,在他身上还有许多被撕咬过的伤痕。至于黑老大口含血肉发疯似的向我们攻击,最终不得已将他击毙。” 跪在地上的手下,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给宝山讲述那如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 “咳、咳、咳……” 虽然只是听听,可宝山依旧在脑海中想象出了兄弟相食的画面,胃里翻腾的感觉,让他止不住的咳嗽。 看着宝山的狼狈样,跪在地上的手下眼中莫名闪过一丝快意。 “嘶——” “好狠的手段,到底回事谁?” 缓过来的宝山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低声自语道。 如此血腥残忍的手段宝山可不认为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可以做到,更何况其中还有许多疑点,比如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会没有人发现。 “那个野小子的底细查的怎么样了?” 抬起手正想吸一口烟的宝山,忽然想起了龙渊,于是随口问道。 “那小子很是古怪,除了从当日守城门的兵卒那里打听到他是从东边来的一名游学子外,再无其他的消息,现在他正在一个小家族中做管家。” 跪在地上的手下,一口气把所有关于龙渊的消息道了出来。 “东边、神秘人,算了这小子暂且先不动,现在全力盯着荀家那边。” 沉思了片刻,宝山吞云吐雾着开口道。 …… “龙管家,白家家主前来拜访老爷。” 正在屋内冥想的龙渊,听到屋外传来家丁的声音。 “白轩铭?” 龙渊对这个人点印象,田管家走之前给他介绍过。 白家和何家是至交,情分从何修竹他们父辈就开始了,也正是两家相互扶持,才使得他们在北沙城站稳了脚跟。 身为何府的管家迎客是他的工作,龙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门迈步向白轩铭迎去。 只见站在门外的白轩铭身着一件褐色的乡绅短褂,其上绣有蝠纹,净面无须,一双丹凤眼最为引人注目。 “白老爷。” 站在白轩铭身前躬身道,弯腰的角度恰到好处,既显示了对宾客的足够尊重,也不失自家府第的风范。 “你是何人?” 龙渊的表现让白轩铭眼前一亮,旋即又有些疑惑的问道。 “田管家告老还乡,我是新来的管家,龙渊。” 龙渊再次躬身,同时自我介绍道。 “还请白老爷再次等候,我这就去禀告何老爷。” 将白轩铭迎到正厅看茶后,龙渊快步向后院走去。 “哎呀呀,不知白兄到访,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人未至声先到,何修竹还没有跨入正厅的大门便开始告罪。 一阵寒暄过后,龙渊又端了一杯茶进来搁在何修竹身旁的条桌上。 “不知贤弟近况如何?” 渐渐二人聊到了正题上。 “哎,不堪重负,我何家就算把老底掏空也拿不出那么多银两啊!” 何修竹跺着脚哀叹道。 “其实不瞒贤弟,愚兄前几日以和事佬的身份去过黄家。” 说到这里白轩铭面带哭笑之色。 “黄家怎么说?” 何修竹急切的问道。 “黄家提了一个条件,就是——” 说到这里白轩铭变得吞吞吐吐起来,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静候在一旁的龙渊。 “走,我们去后院详谈。” 何修竹明白了白轩铭的意思,拽着白轩铭的手腕向后院走,龙渊心领神会的没有跟上前去。 其实去与不去对龙渊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在何府又有什么能逃的了他的耳目。 白轩铭此刻出现在这里,无非是因为何家现在所遇到的一件麻烦。 何家经营的是运商的买卖,也就是某些地方便宜的东西运到价高的地方以赚取差价。 原本何家的生意都是小打小闹,经营也都是在北沙省境内,可就在两个月,黄家找到了何修竹,希望何家可以从外省运一批果蔬回来。 黄家在北沙以经营酒家餐馆为主,有这样的需求也是无可厚非,更何况黄家在北沙城虽不算豪门,但也是能排的上号家族。 何修竹自知其中的难度有心拒绝,可奈何黄家开出了让人难以拒绝的价格,一心想要扩大家业的何修竹最终点头答应了这单生意,在签订契约收了定金后,何家便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 可当何家两个月后将这批果蔬运回北沙城,交于黄家却以果蔬变质为由拒绝收货,得知此事的何修竹亲自验货,发现正如黄家人所说果蔬已经变质。 这可急坏了何修竹,他亲自登门与黄家商谈此事,可黄家紧咬着契约不放,让何家赔付双倍的违约金。 要知道这单生意总价高达五百两白银,双倍就意味着一千两白银,这都可以买下四个何府了。 马上就要到黄家给的最后期限,若是在拿不出银两,何家不仅要变卖家产,男丁还会被贬为奴隶,而女子则会被卖入青楼。 何修竹为此事奔波数日,可没有半点起色,他整个人都苍老了不少。 得知此事的北沙城各个家族都在等着看何家的笑话,而与何家亲近的一些家族在面对一千两白银时也表示爱莫能助。 “白兄快说说黄家人提出了什么条件。” 何修竹将白轩铭拉入耳房坐下后,便急不可待的问道。 “黄家人说若是你何家愿意将依雪许配给他家二儿子,这笔账便一笔勾销。” 白轩铭语气沉重的将黄家的条件说了出来。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