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三更,今晚的夜很安静,龙渊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在修炼,而是坐在与他身形不搭的太师椅上,细细品着香茗。 龙渊似乎在等待着某人。 “呼噜~” “哈——” “这‘猴魁’的色、香、味、形真是别具一格。” 轻咂一口的龙渊,忍不住赞叹道。 “那当然,古人有云‘猴魁两尖头,不散不翘不卷边,全身披白毫,含而不露,冲泡之,芽叶成朵,或悬或沉,化刀枪云集,龙凤凤舞之形。味则幽香扑鼻,醇厚爽口,回味无穷,可谓猴韵也’。” 玉老很是认同的说道。 “不过可惜这猴魁……”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龙渊的话。 “请进。” 龙渊嘴角微微上扬,将手中的茶盅搁在桌案上。 “吱——” 屋门被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迈步走了进来。 “拜见,龙公子。” 颀长身影来到龙渊面前,作揖道。 直起身,颀长身影的面容在烛光照映下清清楚楚,来者正是刚刚失去母亲的袁狩。 “来了,坐。” 龙渊挥手指着桌案隔壁的太师椅。 袁狩瞧了一眼桌案上的茶盅,这才惊觉,刚才他完全被龙渊所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桌子上还多一杯茶,鼻子不自觉的抽了抽,房屋内还充斥这淡淡茶香。 袁狩明白,龙渊早就猜到他会来,这在特意等他。 袁狩没有动,反而神情肃穆,对龙渊深深一拜。 “这一拜,是感谢龙公子送药之恩,及救命之恩。” 袁狩解释道。 “我母亲多年来受火蚁毒的煎熬,我虽为人子,却无能为力,实感羞愧,幸得龙公子良药,才使袁狩一睹母亲久违的笑容。” 袁狩继续道。 “你不恨我吗?要知道如果不是我送去的药,你母亲或许能坚持到年末,而现在却因为我的药,使你母亲只有了一个月的寿命。” 龙渊并没有因为袁狩的一拜而惶恐。泰然自若的受了这一拜,然后出声反问道。 “期初袁狩也不明白龙公子用意,也恨过龙公子。龙公子当时给我的药,无异于是让我亲手结束母亲的性命。”说到这里袁狩顿了顿。龙渊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可随着母亲她病情好转,我也轻松下来后,才明白龙公子不仅是在救我母亲,更是再救我。” 袁狩的神情变得有些激动,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看来你真懂了。” 龙渊端起茶盅,低头茗了一口。 “是,一直以来我都自诩孝子,母亲几度想要自杀,都被我阻止,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火蚁毒折磨的死去活来。 ‘孝子’二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成了我的枷锁。” 袁狩昂着头,试图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下来。 “很沉重吧!”龙渊道。 “是的。”袁狩点了点头,“我不想再继续这样活下去,所以我在告诉母亲实情后,给母亲服下了龙公子送来的药。 一开始我很愧疚,为了减轻心中的煎熬,我便将这一切归咎到龙公子身上。 可渐渐的,我看着母亲每日挂在脸上轻松的笑容,我明白了,人生精彩才叫活,那种天天被病痛折磨,又无药可救,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皆而我才正视自己的心,原来是我想杀死自己的母亲,就算龙公子不出现,我也有可能会自己动手,然后变得疯魔。好在龙公子的及时出现,才没有让我铸成大错。” 说完,袁狩又给龙渊鞠了一躬。 “不必如此,你能想得开,是你的造化,正所谓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路是你自己选的。” 龙渊摆了摆手道。 “哼,明明是你小子,在算计人家,现在倒装的道貌岸然起来。” 玉老不屑的给龙渊传音道。 听到玉老的话,龙渊不禁莞尔,也不给自己辩解。 “现在袁狩已是孜然一人,了无牵挂,唯有龙公子再造之恩未报。待得七日后,我将母亲下葬,袁狩愿终身追随龙公子左右,以报再造之恩。以龙公子天纵奇才,袁狩的能力或许如入不了您的法眼,但袁狩自问打理龙公子衣食起居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还真不是袁狩说大话,就凭这么多年他对母亲的悉心照料,论照顾人他袁狩自认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你小子,终于让你得逞了。” 玉老嘴上虽然在贬龙渊,但心底里却是由衷的佩服。 虽然龙渊接近袁狩是带有目的的,但不可否认的是,龙渊在其中也是实实在在的付出了,特别是取阴水草,更是冒着生命危险。 龙渊轻笑着对玉老道:“看样子,我这留的后手又用不到了,现在就权当是个惊喜送给袁狩吧!” 气的玉老直接切断联系,陷入沉睡,不再理会龙渊。 龙渊并未立刻给袁狩答复,而是一边抿着茶,一边观察着袁狩,屋内陷入寂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袁狩的目光很平静,就如雕塑一般站在那里,没有因为龙渊故意将他晾在那里,而急躁或者不满。 直至茶盅里的茶水见底,袁狩的表现让龙渊越加满意,心中暗暗点头,然后才轻轻将茶盅发下。 “其实你没必要下葬你母亲。”龙渊忽然开口道。 “不知龙公子什么意思?” 袁狩不解的沉声道。 “你母亲没有死。” 龙渊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你说什么!” 袁狩如雷电亟,浑身颤抖。 “我说你母亲没有死。” 龙渊又重复了一遍。短短几个字,却像一记记重锤,砸在袁狩心口,袁狩忍不住一步一步的后退。 “你,你,我我……” 袁狩手指龙渊,语无伦次的说不出话来。 也难怪袁狩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之前他已经再三确认过,他母亲早已没有了脉搏,可以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