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渐亮,东方露出鱼白肚,沉眠了一夜的大地从睡梦中醒来。摇动着身躯将酣睡正甜的人儿从睡梦中惊醒。
“天亮了。”
辰逸看着从房外穿透进来的光线,揉着酸痛难耐的身体。一时间,只觉得疲倦涌来,睡意似乎还在他的身体里面徘徊着,不肯离去。
回想昨日重重,一切均已历历在目。三大脉枢本是武者之根本,更何况是已经尽乎被催毁的脉枢了。忆起当时疯狂的行为,不禁深深后怕,那般作法无疑与自寻死路一般无二。幸得,并未酿成重大祸害。否则岂不更加后悔。
翻身起床,穿履覆衣,只觉得腿脚酸痛难忍。犹如千百万蚁虫噬咬一般的难受。
“怎么会这样的疼痛?”
辰逸坐在床上暗自徘徊一阵,终是心灵上的倔强占了先机——本已经废人的身体,怎还能禁得住歇息的侵蚀,怕是休息的久了,身体会慢慢的倦怠。
思念至此,他不再犹豫,一个骨碌自床上爬了起来,强忍着一股股钻心般的疼痛在屋内渡起了步子。方走两步,便觉得身体稍轻,腿脚上的疼痛原来并非想象的那般可怕。可怕的或许是人的心理罢了!
如此想着,便渐渐开心起来,既有为自已坚毅的性格开心的原因,又有可以继续进行锻炼的兴奋。
但这股兴奋劲里面,谁知道还隐藏着多少的伤怀。毕竟身为一个废人,最怕的就是如何努力也只能是逆水倒退的局面。
他推开房门,深吸一口晨气,脸上露出微笑便向着早已静静等待着的父亲走去,心中暗道:“这些时日,父亲怕是担心坏了,他的眉头始终不曾舒展开过。想必也是在为我成为废人的事情懊恼不已吧!”心中虽如此想着,却不敢问出来,这种事情本就是自已最深的伤痛,自已又怎么开的了口。
“父亲,你起的早了。”
“不早不早,为父也是刚刚起来”
“嘿嘿,是吗!那我们彼此彼此了。”辰逸摸摸鼻子,憨笑了几声,伸出手掌道:“拿出来吧!”
“你呀!”辰天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丹药递到辰逸的手中:“这是赤脉灵丹,对于三大脉枢有着不小的作用,一天三颗,若发现有效果要及时的告诉为父。”
“呵呵,父亲什么时候变的啰嗦起来了呢?!”辰逸嘻嘻一笑,一把夺过辰天手中的‘赤脉灵丹’远远的跑开,边跑边道:“知道了。”
“这孩子……”辰天摇摇头,却不将脸庞转过去,只是任由眼中的雾气弥漫。因为儿子的笑容太纯洁美好,也因为自已了解了太多太多。所以,看着那一天天越来越放荡的笑容,他反而越来越伤怀了起来。他这种强装的笑容,或许只是为了安慰自已罢了。
辰逸远远跑去的脚步缓了下来,拿着手里面的丹药,他感觉分外的沉重。这些丹药每天都会更换一种,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更换过好几种了,可对于自已扫伤势始终没有半点的效果。
“自已似乎还真的对不起父亲的苦心呢!”想着想着便不由的将手中的丹药捏的越来越紧。父亲的厚爱或许难以回报了,但最起码我还有能做的事情。
他完全的停下脚步,就那样站着头也不回,用最诚恳的话语说道:“父亲,谢谢你多日以来的辛苦了。”
辰天没有动,但他的头颅却渐渐的抬高,望向高高的天际,那双雾气化成的水珠在他的瞳里面转动不休:“这难道就是命吗?”
转过头的时候辰逸已经消失不见了。当然,依辰天的实力不用转头,他也早就发现辰逸在说完那句话后便跑走了,但他就是想看,想好好的看一看儿子刚刚站立的地方。看看那个地方,是否阳光依旧!是否停留着儿子千疮百孔的心。
模糊间,似乎真的有东西在闪动。细看下,那不过是自遥远的东方铺落下来的满天阳光所投射过来的细碎光芒罢了。
这些阳光,落在树枝上、草丛中、房屋上,也同样落在他的身上,辰逸的身上。
只不过辰逸无瑕顾及这些事情罢了。
此时此刻的他正走在村庄的道路上,远远的,便望着馨儿从另一个方向慢慢的走来。她轻衣罗纱,紫裙霓裳,端是气质高华。她样子本是极美,走在道路上自然惹人注意。也幸得如此,辰逸才能够早早的见到了她。否则,被她撞见,又得推脱半天方能逃脱。
不是辰逸不愿意见他,只是他觉得自已已是废人,加上最近忙于锻炼身体,不愿意浪费大好时光,只得咬咬牙,避了开去,待日后若能有所成就,再坦诚相待不迟。
但他不知,他的这般作法,却真正的伤了佳人的心儿。馨儿心中本就念他,既使走在人多嘴杂的大街上,也早就一眼看到了他,只是看到他退避三分,闪避逃离,才只是呆呆的愣在原地。一时间,心中百味陈杂。不由的伤感了起来。
这并不表示她不明事理。相反,她极聪明,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本质,令人苦恼的是现在的辰逸根本不愿意与她多作接触,这倒使她颇感烦恼。即使明知辰逸是因为成为废人,觉得无法与她再站到一起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