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品阶要高于徐楫一级,但巡按御史属于官员的监察机构,徐楫更是对广东的官员有着直接监察之权。
亦是如此,在彼此权属明确的情况下,品阶便不再重要了,包括雷州府通判戴北河在内的官员都直接行了跪拜之礼。
“起来吧!”
徐楫淡淡地说了一声,心里早有了定计,打算拿着府衙和县衙最近缉拿米商的事情做些文章,打算耍一个下马威。
正准备要发难之时,却是突然听到仆人惊呼道:“大人,咱们的官印不见了!”
这话刚落,在场的官员不由得愕然地抬起头。这官印关系甚大,特别是巡按这类官职,极可能给一些歹人借此去招摇撞骗。
徐楫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怒不可遏地下达命令道:“刚才那些难民……不,刁民,那些刁民哪去了?你们快下令给本巡按找回官印!”
难民?刁民?
戴北河等官员听着这番话,却是四处张望,这里除了老实跪着的百姓,四处显得是空荡荡的,哪有徐楫所说的那些人。
徐楫看着这帮官员竟然没有一个行动的,顿时更是心急如焚,当即怒声责怪道:“难道本巡按的话,你们没听清吗?”
有几个官员正想要有所行动,却听到海康县的刘教谕低咕了一句道:“不知大家可否记得,去年冒牌知县刘三一案?”
对于这一个案件,大家自然不会忘记,至今可谓是记忆犹新。那个冒牌知县刘三竟然隐瞒了足足一年之久,还将李县丞给杀害了,这还多亏林府台到任才将此人给揭穿并法办的。
现如今,一个素未谋面的巡按出现,又言称官印丢了,倒是令到在场很多官员产生了怀疑。特别这位巡按御史是第一次到雷州城,在场的官员谁都不曾见过。
“本官以为当小心为上,谁知他是不是在贼喊捉贼,应当进行求证才是!”雷州府的资格最老的张通判小声地说道。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了戴北河身上,戴北河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迎着徐楫愤怒的目光拱手道:“大人,可有官凭在身?”
徐楫正处于气头上,脸色当即就拉了下来,对着戴北河愤怒地磨牙道:“戴通判,你是在质疑本巡按的身份吗?”
“下官不敢!”戴北河连忙拱手告罪,但态度仍然坚定地解释道:“只是雷州地处偏僻,我等官员均没见过巡按大人,故而想要核实一二!”
“混账东西!”徐楫当即一声喝斥,他平素到地方,哪一个官员不是恭恭敬敬的,现在这一个小小的通判竟然敢当面质疑他的身份。
“巡按大人,还请出示官印或官凭文书,不然……休怪本官得罪了!”戴北河却是不惧,而是认真地软中带硬地拱手道。
身后的一众官员面对着脸色铁青的徐楫亦是不惧,平静地迎着他愤怒的目光,毅然是站到了戴北河这一边。
徐楫伸出手指指着他们,这才转身对心腹道:“将官凭文书给我翻出来!”
那位心腹跑回后面,从携带的大箱子先是翻出上千两的金子。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中,他又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翻去,欣喜地抱起了一个小盒子。
哼!
徐楫接过小盒子,朝着在场的官员冷哼一声,当即将盒子打开,但整个人突然愣住了。却见箱子里面是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官凭文书的踪影。
戴北河亦是看到这一幕,脸色当即一寒,挥手下达命令道:“来人啊!将此人暂押起来,待府尊大人回来后,再作决定!”
“你们……敢!”徐楫气得磨牙切齿,当即一声喝斥道。
“拿下!”
戴北河却是冷哼一声,并没有半点惧意。
徐楫那些随从想要反抗,当即就抽出了刀枪,但雷州卫的官城官兵已经赶到,当即就将他们团团围住了,喝令他们放下武器。
面对着如狼似虎的雷州卫,他们交流了一下眼色,最终明智地选择束手就擒。
“这是阴谋!一定是阴谋!”
徐楫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突然间咬牙切齿地说道。
在来粤西之前,很多人都说林雷公不可招惹,那是粤西真正的土皇帝。但他却不以为然,一直以为对方是言过其实。
只是如今的种种,不是他设计了林晧然,而是他走进了林晧然的圈套之中。
“这位巡检大人身份真是假的?”
“假不假不知道,你瞧见那箱金子了吗?”
“真的也好,假的亦罢,这终究不是一个好官,咱有林雷公足矣!”
……
围观的百姓看着威名凛凛的徐楫被押走,却没有过多的同情,而是隐隐带着幸灾乐祸,对这位所谓的巡检更是好全无。
可怜的徐巡按本打算在这个雷州城揪起一场腥风血雨,但人还没有踏进这个雷州城,却已经被丢进了府衙大狱之中。
南山寺,一座坐落于风景秀丽丽山中的古寺庙。
江员外端坐在后院一间居室的堂中,听取着从各地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