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表露出来,然后端起酒杯大声地对着大家表态道:“合作不成情义在,咱们一起喝酒!”
“谁说合作不成了!我黄大富第一个不同意,多的不敢说,四、五万两绝对没有问题!”黄大富是私盐贩子,却不知道是财大气粗,还是真看好这一个项目,当即就第一个表态道。
嘘!
听到这个数额,在场的商贾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尽管知道黄大富是仅次于李云虎的广东富豪,但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两,还当真有些吓人了。
“我跟投一万两!”
“我跟投二万两!”
“我也跟投二万两!”
……
跟着黄大富同桌的三个商贾当即就表态,二个是广东籍贯,一个是江西籍贯,但都纷纷表示愿意参与进来,并给出了具体数额。
嘘!
周围的商贾看着他们,又是倒吸着冷气,却不知道这些人是真心看好这个项目,还是仅仅财大气粗,有钱没地方扔。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小二送着菜上来,抹着额头的汗迹暗暗感叹道。在为着一两银子而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这些人却将万两都视为纸片般。
哪怕沈六爷都想不到,竟然一下子就差不多募集到十万两了,加上他们联合作坊准备投入的银两,离他们的目标金额已经相当接近了。
沈六爷端着酒遥敬着黄大富等人,对着他们微笑地说道:“黄员外和诸位能够参与进来,我代表联合船厂表示热烈欢迎!但咱们私下再议,可好?”
时到今日,他们已经犯不着求着谁跟着他们一起玩。
实质上,现在他们已经过了饥不择食的阶段。所需要的合作对象不仅要有财力,而且还能一起共同承受风险,相信着财富将在海上。
这是林晧然的意图,亦是他的选人计划,最终肯定会进行筛选。特别是经历过“叛徒事件”,他们更有理由去伪存真。
“呵呵……那自然是好,多谢沈掌柜款待!”黄大富那张胖脸泛起油光,心里有着结盟之意,自然不会跟沈六爷唱反调,端起酒杯遥遥进行回应道。
不说他的走私生意需要一棵大树,单是林晧然表现出来的能力和胸怀,就足够让他拿出这一大笔钱赌上一把。尽管私盐的利润丰厚,但跟着海上贸易相比,其实还是要差上很多。
“这个项目似乎可以一试!”
“虽然是有些风险,但这么多人都参与,还怕个锤子!”
“可不是!这饿死胆小撑死胆大!你看杨胖子自从去年跟了林提举后,现在多风光?”
……
世事就是这般神奇,你一个劲地推销未必有效果,而沈六爷这种藏着揶着反而更吸引人。特别杨大富的急切和沈六爷的低调让到旁人浮起“奇货可居”四个字,心里免不得又得蠢蠢欲动了,却是打定主意要参与进去。
就在沈六爷推动着引入投资者事宜,打造一支新舰队的时候,府试亦是悄然开始了。
四月初八,大吉之日。
考场设在府学宫,这所府学宫本是年久失修,但林晧然上任没多久,便拔付银两对学宫进行了修葺,还换了一批崭新的桌椅。
待到一千余名考生全部入场,天色已经大亮。
林晧然从府衙中走出来,带领着学官们走进了旁边的府学宫,在焚香祭拜过圣人后,当即便宣布府试第一场考试开始。
书吏接过府试的试题,先是抄写在一张白纸上,接着将白纸帖在木板上,然后交由衙差举牌在考生中行走,将此次的考题传达下去。
身穿着四品官袍的林晧然端坐在高台上,威风凛凛地俯视着下面正在安静答卷的考生,心里突然间生起了一份感慨。
事情就是这般的神奇!两年前他还是一名参加府试的普通书生,但如今却是成为府试的主考官,掌握着书生梦寐以求的童生名额。
回想起来,发现还是那时的日子比较令人怀念。起码虎妞还能安静地呆在长林村放牛,而如今虎妞却彻底成为了野丫头,现在丢下他跑到了梧州府去玩耍,甚至还会到忻城凑热闹。
咦?
林晧然突然愣了一下,在一刹那间还以为是赵东城坐在下面,但定睛仔细一瞧,却发现是一个漂亮的书生正在那里奋笔疾书。
让他颇为无奈的是,他发现这个漂亮的书生不仅长相像女人,举止间亦有着一种女人态,当真比赵东城更像是女人。
“不会真是女人吧?”
林晧然心里如此猜测着,但旋即又是苦笑地摇了摇头。这童子试还好,若到了乡试那是要脱光衣服的,根本就无法遁形。
监考无疑是一个苦差事,特别是为了自身的威仪,还得维持着一个良好的坐姿。
到了中午的时候,他却是有些坐不住了。在考场走了一圈,还特意经过那个漂亮的考生身旁,却发现写了一手娟秀的好字。
在回到高台后,他又是无所事事地继续端坐着,但思绪却是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