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宁每听一句,心里就凉几分。
如此严苛的教导一个过继而来的庶女,教身段礼仪倒是可以理解,可是学什么唱曲儿、跳舞、还弹琵琶、月琴,这怎么越听越像是在……
养瘦马!
朱攸宁背脊上都冒了汗,不只是担忧朱攸安,最要紧的是为了这个时代的人心而感到惶恐。
朱华骏分明是想将朱攸安培养起来,将来也好送人换取利益。否则他怎么不培养他的亲生女儿?
朱攸安虽然做的过分,当初还曾想害死她。但人心都是肉做的,眼瞧着一个少女被当做秦楼楚馆里的姐儿那么养,将来转手就送人,还有可能被一个人送给另一个人,再转手给其他人。
身为一个女人,这将是多悲哀的命运。
朱攸宁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朱攸安犯了错,她会明刀明枪的去惩罚,该打打,该杀杀,却看不得一个女子被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毁掉。要死就给个痛快,这种龌龊勾当算什么!
朱攸宁回到家,给白氏请了安,又看了小壮哥儿,就笑眯眯的拉着朱华廷的手:“爹,我书上有好多不懂的,你来教教我嘛。”
朱华廷不疑有他,在白氏含笑的催促声中跟着朱攸宁去了书房。
一进门,看到朱攸宁一瞬端正的神色,朱华廷不由得紧张的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