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他们很快就要去老蒋村中学取土了。”薛瑞道。
“他们一直在做前期工作,”程垂范道,“老蒋村中学的教学楼食堂和家属房都拆完了。不出意外这两天他们就会去取土。”
黎秋天抿着嘴点头道:“对,我上午已经把情况向徐毅做了汇报。徐毅前半个小时来电话,他去找了公安厅的华厅长,华厅长的意见是让我们在垂范你结婚的头一天动手。”
“我结婚的头一天?为什么选择这一天?”程垂范不解地问道。
“华厅长的意思是让公安厅的特警装扮成你家里来会亲的人,给施斌他们来个出其不意。”
“这是个好主意。”薛瑞赞道。
“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甚至关乎国家利益,华厅长非常谨慎,他不想惊动我们地方。主要是怕地方的人被对方买通了。”黎秋天进一步解释道。“所以,我们县公安局,我们乡派出所都一律避开。”
薛瑞不断点头,“是有这个必要。”
“可是……”程垂范迟疑道,“我结婚的日子已经很近了。这么短的时间,施斌他们不一定就萃取他们要的东西。”
“所以,华厅长还有个请求让我向你传达。”
“让我把结婚的日子往后挪,不放在六月一日,对吗?”程垂范猜测道。
“对,华厅长建议你结婚的日子放在六月十日,这一天是星期六,办喜事也还方便,他还特意问了风水先生,确定是个结婚的好日子。会有问题吗?”
“没问题。我只要和家里和岳父岳母说清楚就可以了。”程垂范爽快答应了。
“要找个合适的理由。”黎秋天叮嘱道。
“这我知道。”
“这么一来,垂范你结婚都是在为国家做贡献。”薛瑞道。
“谁结婚都是在为国家做贡献,”程垂范道,“要不,国家不后继无人了?”
“才不呢,你看多少人生三胎四胎的,哪还是在为国家做贡献,是拖国家后腿。”
“他们是生不到儿子誓不罢休。”黎秋天道。“垂范你既然确定下来了,我就马上与徐毅汇报。”
“好。”
……
晚上六点左右,省府徐宏革家里。
杨莉把炒好的几个菜端上桌。
“你们爷俩不喝一杯?”
“不喝了,天天都醉生梦死的,”徐毅道,“现在是能安安心心吃口饭都觉得很开心。”
“我跟你说毅儿,”杨莉盛了饭坐到桌旁来,“酒这东西一定要给我控制好。喝一点是补药,喝多了就是毒药了。”
“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
“我给人动过多少手术,胃溃疡,胃糜烂,胃癌,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喝酒造成的。你别以为现在年轻扛得住。”
“杨莉你是职业病又犯了,”徐宏革开口道,“毅儿难得回来陪我们吃一次饭。我们也都难得在家吃一次饭,这些话就别说了。”
“你这个老徐,正是因为难得我就更要把握机会说呀。”杨莉瞪了一眼徐宏革,“你是嫌我对你说多了是不?我告诉你,老徐,不是我总是在你耳边唠叨,你的胃呀说不定早被我割了三分之二了。”
“你这张嘴,哎,我这辈子就怕你这张嘴。”徐宏革道,“毅儿是特意回来与我们说事的。你就别唠叨了。”
“让妈说完了我再说也没关系。”徐毅道。
“你看你看,还是毅儿贴己。”杨莉好不开心地道。
“爸,妈,是华厅长有个决定,”徐毅凝神道,“要在雨琦结婚的头一天抓捕施斌那一伙人。所以,雨琦和垂范结婚的日子推辞到了六月十日。我觉得这事情应该让爸妈先知道。”
“还有这种事情?”杨莉把饭碗放在餐桌上,“干嘛做出这个安排?”
“你急什么,听毅儿说呀。”徐宏革道。
徐毅便把华厅长的设想对父母亲说了。
“这是个好主意。”徐宏革赞许道。
“还好主意?我们女儿的婚事都受到了影响,还是好主意?我还担心会出什么意外呢。”杨莉道。
“能出什么意外?”徐宏革道,“他们特警的人去抓捕施斌那几个人,会出什么意外?”
“如果像你说得这么轻松,那就直接去抓捕呀,干嘛以女儿的婚事为依托?”杨莉怼道。
“妈,你没听清楚吗?”徐毅道,“是为了做到更隐秘才这么安排的。我带着特警的人装扮成垂范家里去蒋村会亲的人,就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抓捕成功的概率才会更高。而且我还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徐宏革夫妻一同问道。
“基于这一点,爸妈都可以去参加雨琦的婚礼。”
“怎么说?”徐宏革问道。
“是啊,怎么说?”杨莉道。
“我是这次抓捕的负责人,抓捕时间又放在雨琦结婚的头一天,你们随便找个理由一同去不很容易吗?外人就不会有什么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