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救活来。”薛琦贵道。
“老薛啊,”听薛琦贵这么一说,杨莉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这一点我们真的尽力了。就是国家主席也要看他的造化了。老方医生知道的,一是拖得时间太长了。从他中枪到上手术台整整八九个小时。还有就是伤口位置距离心脏太近了。”
“我不敢动手术也就基于这一点啊,”老方医生感叹道,“我可是从业三十多年的人。还有一点就是血流的太多了。还好从薛瑞姑娘身上抽了血给他。”
“是啊,如果不是补了血,那就更够呛。”
王雨琦和薛瑞忍不住又掉眼泪,两个人不断地抽泣。
“要不就转院吧?”薛琦贵道,“往上海北京转。”
杨莉摇头道:“没有用。这种时候根本就不可能转院。转院的话,很可能在路上就会出事。唯有放在我科里治疗。只要他过得了这一关,就会没事。”
“关键就是接下去的几个小时,”老方医生道,“这一坎过的了过不了就看这几个小时。问题是,真不乐观啊。”老方医生叹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李秀莲局促不安。
“您是雨琦的母亲吧?还有您是雨琦的父亲?”杨莉表情复杂地冲王长庚夫妻道,“情况就是这样。但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这里面的变数太大了。我们说的是常态的情况。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我现在跟你们的心情一样。”
“我现在跟你们的心情一样”,杨莉这句话,众人听来都觉得是一句客套话,个中情形也只有杨莉自己知道,她此刻的心情绝对跟王长庚夫妻一样,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王雨琦那可是她亲生女儿呀。近乎一年半的思念,想着念着要和女儿见上一面,突然在手术室门口相见,而且连女儿的养父养母都见了,杨莉能不激动吗?更为惊讶的是她组织人奋力抢救的患者竟然是女儿的未婚夫,尤为可悲的是,她竟然没有把握将女儿的未婚夫从死神手里夺回来。
试想,这么复杂的情境,杨莉的心情还会比王长庚夫妻的心情好?
只是众人不了解其中的内情而已。
“对啊,对我们做医生的来说,能从鬼门关抢回一条生命是我们的成就,而斗不过死神,我们都有一种挫败感。”老方医生感慨道。他显然错误的理解了杨莉的话。
“谢谢,谢谢你们!”王长庚道。王长庚清楚,再说什么都已枉然。一切真的看造化了。
“那我们都下去吧。”杨莉道,“我给垂范安排在重症监护室。大家要进去看的话,只能一个一个进去,按工作人员的要求做。而且只能是个别几个人进去。不过,大家即使待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过道里也要保持安静。这一点希望大家记住。”
……
横弋县街道上。
看见红色的小轿车启动,距离小轿车一百米之外的黑色小轿车跟着启动。
“我靠,这两个狗男女干嘛这么早就离开,难道还要去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吗?”小付手握方向盘道。
“他妈的还好我机警,我敢肯定接下去我们会有更大的收获。”黄文打了个哈哈道。
“去,如果不是我坚持着不睡觉一直盯着他们,他们去东南西北我们都不清楚。”
“这是我们分好的工啊。我上半夜,你下半夜。放心,回华安我一定会在老板面前表扬你。”
“只要把我嗨那个姑娘的钱给报销了就成。”
“你个没出息的。”
黑色小轿车跟着红色小轿车出城。
“好像是回阳江的路。”小付道。“那他妈他们还会演什么戏?那是打道回府啊。”
“你管他是去哪里?回阳江我们就跟去阳江。我料定这里头绝对有猫腻。否则,干嘛这么早?这完全是偷鸡摸狗的时间啊。”黄文道。
“那我们在干嘛?也偷鸡摸狗?”
“难道不是吗?我们都干了近一个星期了。我艹。”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
“艹,他们减速了。好像是停车的样子。”小付把脚踩在刹车上。
“他们停车那绝对有名堂。”黄文略略兴奋地道。
“我们也停吗?”
“你猪脑子吗?我们停了他们不就警觉了。超过他们到前头拐弯的地方停。要是他们没有赶上来,我们再回头。”
“艹,竟然骂我猪脑子。”
前头小轿车果真偏离砂石路往右拐弯,前行不到十几米就完全停了下来。
小付把脚放回到油门上,车子的速度又上去了。
前头五十米就是一个转弯处,一过转弯处,小付便刹车减速,将车子缓缓地停靠在砂石路的右侧。
“你他妈也停地远一点。”黄文不满地道,“万一人家又过来了就会怀疑我们了。”
“怀疑个屁,那个臭小子一个新手哪会注意到我们?下车吧。万一车子真来了,我们就掏出小弟弟撒尿。”看来小付还是留了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