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凑巧,”胡良汉道,“本来这事谁都不知道,就收信的那一天,蒋顺义出去吃酒了,邮递员将信塞在蒋顺义家的门缝里。一个经过蒋顺义家门口的小孩子因为好奇,把信拆了。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人收信的。”
“结果呢?”程垂范问道。
“那小孩子就看了一页,蒋顺义恰巧回来了,便把信夺了过去。小孩子便溜跑了。你们知道那小孩子是谁吗?”胡良汉问道。
众人摇头。
“量你们也不知道,”胡良汉道,“因为这个人被蒋顺义整死了。”
“整死了?”所有人都惊诧不已。
“说是说在河里游泳淹死的,其实局外人都知道是蒋顺义下的黑手。”
“天哪,仅仅因为这封信吗?”徐广盛不可思议地道。
“仅仅就因为这封信。”
“蒋顺义会有这么歹毒?”王金根道。
“因为这个小孩回家就跟他父母说了他看到的信里的内容。”
“我估计是那个GD的官员写来的。”程垂范猜测道。
“就是那个官员写来的。其实也没什么内容,就是问好之类的东西。但这封信却是从厦门寄来的。寄件人的地址是厦门。因为T的信不可能寄的到大陆来。”
“信里真的没有说别的事情吗?”程垂范再次问道。
“反正那个小孩是这么说。也许重要内容会在第二页第三页。”
“从蒋顺义对这个小孩下毒手,可以推测这封信肯定很不一般,说不定跟蒋村中学现在搬迁都有关系。”
“也说不定。”
“我听我妈说豹哥的父亲就是蒋顺义整死的,是吗,胡伯伯?”徐广盛插话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胡良汉的心情有了变化。“前面我跟大家说了,我们国家一解放我和我哥就被打到了,好在也没什么严厉的惩罚。但到了六十年代,情形就不一样了,我们被重新揪出来批斗。”
“当时好多人都重新被批斗。”徐广盛道。
“是啊,只要有点问题的都揪出来批斗。蒋孝才领导这一场运动。蒋村没有一个漏网之鱼。抓了二十多个。”
“哪还有什么后来?当然是游街批斗了。我和我哥都被揪出来了。正好是冬天,全都住牛棚里,连盖身子的东西都没有,”胡良汉眼睛有点湿润,“当时我哥身体本身就孱弱,被冻了几个晚上,就得了重感冒,没能及时吃药,转为肺结核,得了肺结核还要游街。没过几天我哥就吐血死了。”
“这也太悲惨了。”卢佳骆摇头。
“所以说,胡志豹的父亲说是蒋顺义害死的,也可以说得过去,说不是他害的,也说得通。毕竟当时有那么多都被批斗了。只有我哥死了。”
“说是时代的牺牲品更准确一点。”程垂范道。
“是啊,准确说是那一场运动的牺牲品。”胡良汉道,“总之,从那以后我们胡家就夹着尾巴做人了。”
“后来有关那封信还有没有新的消息?”
“没有了。这之后再也没人提起那封信。所以才有人推测可能是这封信的缘故。”
“我觉得百分之百是。心里面肯定有什么不能外说的事情。你们觉得会不会跟今天蒋顺义要霸占学校这块地皮有关心?”程垂范提醒道。
“按说没有关系呀?”胡汉良道。
“会不会学校这块地皮里有什么东西,比如矿石呀,什么的?”卢佳骆猜测道。
“说不定含了黄金呢。”王向鹰道。
“我也这么想过,可又觉得不可能。但听胡伯伯说那个T的高级官员对这里的土壤感兴趣,我觉得又有很大的可能。”程垂范道。..
“问题是,仅仅是矿石的话,哪里没有?”徐广盛持反对意见,“就算是金矿T也有很多呀。一个高级官员有必要这么感兴趣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广盛。”王金根道。
“这么一说,我们全都糊涂了。”程垂范道。
“只有那个蒋老头子自己知道。”
“那就只能盯紧一点。”王向鹰建议道。
……
下午薛瑞与程垂范等人分手之后径直去公安局她父亲的办公室。薛瑞走进办公室便把门关了。
薛琦贵笑道:“你好像越级了。还关公安局长办公室的门?”
“蒋村9.07杀人案已经告破。”薛瑞直奔主题。
“不是早就告破了吗?今天是审判的日子。”薛琦贵道。
“是真正的告破,薛局长,杀人犯并不是章茂北后来送来的武良和孙美凤,而是我当天晚上缉拿的一个叫蒋孝林的,这个人第二天就被蒋海清放了。”
“蒋海清是你称呼的吗,我都要称呼他蒋局长。”薛琦贵板起脸孔道。
“不是我不尊重他,而是他的行为不值得我尊重。我早就跟您说过这个人表里不一,您还是无限度信任他。”薛瑞道。
“你手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