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才退了出去。
临出门,胜家突然又转过身,盯着汎秀。
“监物殿以身相谏的时候,甚左的作为,不仅是又左,连胜三郎和五郎左都称赞有加……优秀的武士,无论武艺还是军学都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身为武人的气量和心性。”
言毕,柴田转身出门,汎秀却微有些失神。
“心性么……”他不由得苦笑,返身关上了门。
弘治元年的盂兰盆节,不知不觉就到了。历时三四年的政秀寺,也终于正式完工。
作为武士门第之后,需要拜祭的前辈当然不会少,礼仪顺序自然早有人订好。后辈们拜祭起来,往往声泪俱下,仿佛谁不够悲痛,就是不孝子孙,没资格继承家业——也不知前者和后者比起来,谁更重要。
然而轮到平手家拜祭的时候,那群叔伯们却是尽量从简,不敢在这新建成的寺庙里多呆一会儿。
因为寺庙的大厅里端坐着两个沉默不语的人。
一个是政秀的幼子,生性外柔内刚,发起疯来六亲不认的汎秀。
另一个更加可怕,就是政秀的学生,喜怒无常蔑视法度的信长。
其他的同族,或是不敢坐在信长身侧,或是因为记恨而回避,于是信长来此的时候,寺中只有汎秀一个人。
所以,也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信长在政秀墓前一丝不苟的恭谨样子。
精致的木像,高大的院墙,整齐的梁柱。
每目及此,汎秀心头反而愈发撕裂开来:
你这厮若是早些放出这种姿态——即使是做做样子,先父也就不会死谏了。
先是信长上前,烧了三炷香,拜了几拜。等到他退下来,汎秀再上前,重复刚才的步骤。
至始至终,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