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戳到了小齐后痛处,小齐后没有因由地心悸。她捂住心口,刚刚换匀了气息,就听到秦沂嗤笑一声,终于下场了:“皇后说的是,孤本来没打算插手后宫的事,是非曲直都交由皇后判定。若不是这次怜嫔流产,牵连出巫蛊,并栽赃到东宫头上,孤还真没打算查这件事。”
小齐后脸色微变,楚锦瑶低头轻笑,皇后实在得意的太早了,她自己心里得意便罢了,还非得去秦沂跟前招摇,现在开心了吧。
秦沂从后瞥了一眼,立刻有太监躬身退下,再上来时,便带了一整套东西。
禀事的是一个口齿伶俐的太监,他声音清脆,逻辑分明,一样一样给皇帝展示证据,比如认罪这个宫女方才见了谁,家中有什么亲人。这个宫女在紫禁城中的私库也被带来了,小太监一件件拿起来给众人看,其奢华贵重,显然不是宫女能用得起的。除此之外,麝香及其他几样材料从哪儿买的,在哪儿炮制从滑胎药,如何递进宫来,甚至跑腿传话的太监也不能幸免。秦沂几乎是将他们一整条线连根拔了出来。
小齐后这下是真的慌了,事情败露,她能推一个人出去顶罪,可是若对方早就把一整条线都摸清,那便不是顶罪能完事的了。秦沂陈列完证据后就懒得理会了,他没有指出自己怀疑的人,但是事已至此,根本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小齐后眼睛滴溜溜转,她故技重施,说:“太子可真是手眼通天,明明人在行宫,可是紫禁城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你的眼睛。这些东西都是京城的吧,没想到太子人都不在,却在京城里想查什么就查什么。”
小齐后又在挑拨,给秦沂制造麻烦,以解自己之困。即便秦沂没烦,皇帝都烦了。
皇帝脸色阴沉,这些人一个个都好得很!一个在他眼皮子底下放肆,另一个把他当傻子,都这种时候了,还妄图转移视线。残害皇嗣,在宫里埋巫蛊,害妃子流产,这还只是怜嫔,更早以前,说不定还有多少个。
皇帝气愤地闭住眼,他突然生出一股疲惫,他知道长子和小妻子不合,但他没有料到,事态竟然已经发展成这种模样。皇后恣意排除异己,而东宫,也在不知不觉中膨胀成一个庞然大物。
小齐后就是吃这碗饭的,她最快发现皇帝情绪不对。小齐后心中狠狠一惊,完了,皇帝当真信了秦沂的话?小齐后几乎都坐不住了,她立刻憋红了眼睛,委屈又可怜地拿帕子拭泪:“皇上,您当真怀疑臣妾不成?臣妾入宫十多年,一片痴心向您,还给您生了潞王和妍儿,您便这样猜疑妾身?臣妾已经是皇后了,而且膝下有儿有女,何必还要嫉妒别的嫔妃,更别说暗害她们了。”
这简直是流氓逻辑,谁说皇后便不妒了呢?秦沂没想到证据都摆在眼前了,小齐后居然还能厚着脸皮不认,而皇帝居然也由着她歪曲事实!
这就是男子和女子思路的不同了,秦沂觉得皇帝瞎,铁证如山为什么还不承认,而小齐后却深谙皇帝之心,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便是大理寺定了案子,若不合皇帝心意,那这就错案,要重审。小齐后现在便是打感情牌,而且看势头,还当真有效。
秦沂看出来皇帝微妙的变化,当下又想骂皇帝昏君。楚锦瑶轻轻伸手,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眼泪是女人的专属武器,所以,也只能由女人来对战。
楚锦瑶给皇帝行了个万福,不紧不慢地说:“皇后娘娘治理六宫,养育公主皇子,自然功劳不斐,只是,皇后娘娘委屈,难道怜嫔就不委屈了不成?那个命苦的孩子,本该是四皇子才是。”
一语惊醒梦中人,怜嫔立刻会意,也期期艾艾地哭起来。皇后在上面哭,怜嫔就跪在地上哭,皇后能哭自己的痴心和辛苦,怜嫔刚落了孩子,哭的更名正言顺,可怜可叹。
对症下药这句话当真不错,秦沂摆明证据、搬出家国大义都没用,但是以纤弱可怜著称的怜嫔一跪一哭,皇帝明显就动摇了。
秦沂别过眼,气得不想再看,而楚锦瑶看到这一幕也心情复杂。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楚锦瑶继续说:“皇上,后宫这么多娘娘,您就是她们的天,如今宫里竟然发生此等骇人听闻的事情,若不是怜嫔娘娘落胎,这种阴损之物指不定还要祸害多少人。而且,谁能知道之前,有没有娘娘因此而与子嗣无缘。皇上,便是为了后宫安宁,您也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啊。”
怜嫔一个人没法和小齐后抗衡,那加上后宫三千佳丽呢?左右都是自己的美人,皇帝摇摆不定,他不忍心为难自己的小妻子,可是,皇帝也怜惜其他的美人,皇后害了她们,皇帝怎么可能不气。
小齐后气得吐血,她干脆再下一剂猛药:“皇上,当年您明明说过,要好生安置我的。臣妾信以为真,见您答应了就把这句话记在心中,这些年一直陪在您身侧,尽心尽力地当您的妻子。怪只怪臣妾太在意您,您宠幸其他美人,臣妾怨恨自己不够灵巧,但也一心想着您,哪怕心中宛如钝刀子磨也不改其心。臣妾愚钝,比不上太子有手段,臣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太子便把臣妾的罪证全部罗列在眼前了。臣妾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