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并不知道李宝璋和文鹤在担心什么, 她近来都十分开心, 因为她马上就要跟李宝璋成亲了。
晚上还常常笑醒。
但她就有一件忧虑的事情, 就是她的眼睛,她想她的眼睛快点好起来,因为她想在成亲的那一天亲眼看到李宝璋。她想那一天,李宝璋定是最好看的新郎官,没有谁的新郎官会比她的好看。
珠珠便开始老老实实地喝药, 都不用李宝璋哄了。
李宝璋有些讶异,还偷偷喝了一口珠珠的药, 还是苦的,他怕珠珠的味觉坏了,把药当成了汤,还叫来文鹤给她把脉。文鹤把完脉,又检查了下珠珠伸出来的舌头, 便对李宝璋摇了摇头。
李宝璋拧了下眉尖,便同文鹤一起出了房间。
“她最近喝药喝得那么主动,我总怕有什么事。”
文鹤思考了一番, 笑了,“不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珠珠虽然看起来什么事都不大懂,却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原先她不愿意喝药, 只是因为觉得药苦, 现在肯喝, 因为出现了比这更为重要的事情。她开始主动喝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宝璋闻言,眉心渐渐舒展开去,他抿唇一笑,只能无奈摇头,是他想太多了。
“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就准备当你的新郎官,对珠珠好就可以。”文鹤说,“我去买点药材,药快没了,你在家照顾珠珠吧。”
但李宝璋没想到的是,文鹤这一出门便迟迟没有回来。
入夜了,李宝璋等不下去了,他看了下坐在桌子旁老实拿勺子喝着粥的珠珠,又看了下外面的天色。深冬的夜里,风高月黑,窗外黑压压的,寒风呼呼地刮在窗户上。他在屋子里烧了炭,倒还不算特别冷。
“珠珠,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里好不好?”李宝璋还是放心不下。
文鹤从没有出去那么久过,他身体不好,而且买药的地方离他们的住处不算特别远,不至于出门几个时辰还没有回来。
珠珠闻言,眨了下她的那双绿眸,“好。”
李宝璋穿上裘衣,又戴上毡帽,准备走出门的时候,他又转了回来,他塞了个信号弹给珠珠,“珠珠,这是信号弹。”他拿着她的手去摸机关,“要是有人来了,不是我和我哥的话,你就对着天空把这个地方拔.出来,记得别对着你自己。”
珠珠点点头。
李宝璋垂着眼,他抿了下唇,摸了摸珠珠的脸,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留在屋子里的珠珠喝完了粥,便摸索着走到了床边,她把自己的靴子脱了,爬到了床上。她知道李宝璋是去找文鹤了,他不好带着自己出门,毕竟她眼睛看不见。珠珠听话地坐在屋子里等,不知等了多久,她突然听到了开门声。
她从床帐里冒出个脑袋,“哥哥?”
没人应她。
但她感觉到从门口吹进来的寒风。
珠珠心下一跳,她摸住了怀里的信号弹,悄悄地拿了出来。她把信号弹藏进袖子里,往床里缩了缩。
门似乎又被关上了,她听到了很细微的声音。
珠珠有些害怕了,明明有人进来了。
若是李宝璋和文鹤,听到她的声音肯定会说话的,而进来的这个人为什么不说话?
自从珠珠看不见之后,听力便敏锐了许多,她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最后没了。
来人是不是已经站在床边了?
珠珠想到这个可能性,脸都有些白了。
似乎为了印证她这个想法,对方开口了。
“珠珠。”
珠珠听到这个声音,像是被人用冰水从头顶灌下,她熟悉这个声音,在她被关的那几天里,她每天都听到了这个声音。她害怕地抖了起来,就被人一把抱住了。
“别怕,我来救你了。”那人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眼睛,“他欺负你了是不是?没关系,我带你回宫里,我会杀了他替你报仇的。”
“梁绍言。”珠珠牙关打颤地念出对方的名字,“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这个恶魔。
他又出现了。
就在她以为她能过上安稳日子的时候。
梁绍言几乎是用贪婪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少女,他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对方白皙嫩滑的脸庞,在看到对方没有焦距的绿眸时,眼神变得晦涩,“珠珠,我带你回家啊。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这里这么穷,这么破。”他摸了下身下的褥子,发出一声嗤笑声,“那个人没能力对你好,我待你好。”
说着他就把床上的珠珠抱了起来。
珠珠猛地挣扎了起来,“你别碰我!”她害怕得想哭,但她没忘记抓住从袖口滑落下来的信号弹。
梁绍言的力气比她大得多,他两只手如铁一般,完全挣不开,他见珠珠挣扎,倒没生气,只是强行把人抱了出去。外面下起了飘雪,那些雪花落到了珠珠的头发上,脸上,梁绍言怕她冷着,把干脆用自己的披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