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这两个字说出来的声音跟蚊子叫差不多。
李宝璋失笑地摸了摸珠珠的脑袋。那日珠珠塞了他一张纸条,他看到之后心里是觉得很奇怪的,他并没有什么三哥,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父母生下来五个孩子,他是排行第二个,上面是个姐姐,他九岁就被卖进了宫里。
李宝璋在想,是不是有人借珠珠在骗他,但因为怕那个人对珠珠不利,他还是出宫去找了那个所谓三哥文鹤。
哪知道那个文鹤一看见他就落下了泪,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说:“弟弟,我终于找到你了。”
李宝璋立刻抽回了手,皱着眉说:“你是什么人?我并不认识你。”
文鹤抿了下唇,胸膛微微起伏,眼神异常复杂,“你不认识我是正常的,因为我们已经分开了十六年,你是万历十五年的时候走散的,那时候我抱着你上街玩,你说你想吃糖葫芦,我去给你买,但转眼你就不见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我就想回家去叫仆人,哪知道,父亲出事了。”说到这里,文鹤闭了闭眼,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父亲一辈子为官清廉,就是因为那个狗皇帝!还有那该死的老巫婆皇后,当年江南官员贪污案是父亲查的,但查到的最终贪污款项流入的是皇后那里,皇后买官卖官,还与皇家勾结,父亲连夜写了奏折上报,但那狗皇帝因为忌惮皇后的外家,就因为他的皇位是皇后的家族给他扶上去的,于是那狗皇帝干脆把所有罪名安在了父亲身上。最终我们方家三十二口人,满门抄斩!”
李宝璋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文鹤,但很快,他就说:“你说的这些,我凭什么相信你?”
文鹤闻言笑了下,他微微转过身,“你的确可以不相信我,毕竟你当年才五岁。”
“你说你们方家满门抄斩,那为何你还活着?”李宝璋冷静地问。
“因为有人救了我。”文鹤缓声道,“那人的名讳你也许听过,神童叶成茂,当今皇后的弟弟。”
李宝璋眼神微动,“叶成茂?”
叶成茂不是珠珠的父亲吗?
“我当年跟叶兄是至交好友,他虽为皇后的弟弟,但天性善良,他花了很大代价把我从天牢里救了出来,让我从此隐姓埋名地活下去,但皇后知道了叶兄的所作所为,十分生气,她早就对叶兄十分忌惮,因为叶兄并非她嫡亲弟弟,而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叶兄的母亲是一个媚奴。叶兄从小便要易容成汉人的样子,但他很聪明,聪明到叶氏一族都隐隐想让他当下一任家主,但他自己并没有这个想法,更是对皇后犯下的罪感到深恶痛绝,再加上不伦恋,皇后竟狠下心把叶兄给杀了。”文鹤嗤笑一声,“我此次回京,便想着要把那个狗皇帝和老巫婆都杀了,报我方家之仇和叶兄之仇。”
“据我所知,叶成茂是自杀。”李宝璋说。
文鹤转过身,怒声反驳,“自杀?那不过是老巫婆编出来的谎话,她那女儿爱上自己的亲舅舅,老巫婆为了她女儿的名声便杀了叶兄,叶兄何其无辜,他只不过是在一日卸掉易容,以真实面孔去逛了花灯节罢了。”
李宝璋惊了一下。
“要不然玉盛公主怎么还不愿意嫁人,只因为她爱上的人被她母亲亲手杀了。”文鹤讽刺一笑。
李宝璋沉默了许久,“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但我怎么确定我是你的弟弟?”
“你随我来。”
文鹤把李宝璋带到庆月楼的一个地下室,在那个地下室,李宝璋看到了许多陈旧的画卷。
“这些画卷都是父亲当年所画,你每一年的生辰,父亲都会为你作画。“文鹤拿起一副画卷展开,那画卷上画了一个幼童,只见幼童穿着一身红,眉心的朱砂红痣熠熠生辉。画卷的右下方作画时间写的是万历十三年。文鹤看着李宝璋,从自己的衣领处掏出一个长命锁,“这个长命锁是我的,你脖子上应该也有一个对不对?因为是父亲亲手做的,所以取不下来,无论是用利器,还是蛮力,都无法取下来。”
文鹤看到李宝璋脸色微变,笑了下,“若你仔细研究那长命锁,便会发现,那锁芯里刻着名字,我这上面刻的是我的名字方烁,你的是方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