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气息伴随着霸道的酒劲惊涛骇浪般袭来,瞬间吞噬了许君。
让他如同一叶孤舟在汹涌的波浪之中沉浮飘荡,被阵阵高浪时而卷起推上云霄,时而又扯入森冷水底,完全不由自己。
许君再次恢复意识时,天已微亮。
仲夏清晨微凉的晨曦伴随着淡淡的鱼肚白,从窗户的缝隙之间透进屋,唤醒了宿醉后头痛欲裂的许君。
“唔……”许君闭着眼迷迷糊糊地伸手抓了抓,抓住被子后这才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一动,却让他瞬间僵在了原地。
因为他坐起来的那一瞬间,侧腰碰到了一个体温比他微低却柔软舒滑的东西,那种舒服至极的触感让许君身体情不自禁一颤。
那刹那,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袭来,让他神识有瞬间的晃荡,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被记起。
许君揉着眼睛回过头去看向身侧,这一回头,他身体再次僵在原地再也无法动弹。
在他身旁,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侧躺着!
男人一头长发随意的散落在枕间,他的侧脸被他自己抬起的手臂和碎发遮挡住大半,只露出半边嘴巴和下巴。
但即使是如此,男人脸上散发出的那份痛苦和不适,依旧十分清晰。
因为男人此刻虽然昏睡了过去,可他那随着许君起身的动作而从被子下露出来的满是红色斑驳痕迹的胸口,还有若隐若现的带着可疑浑浊的液体的腰下那处,都清楚的说明了一切。
看着这旖旎一幕,许君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蓦地,他如置冰窖手脚冰凉,因为他在枕边看到了那一个昨天夜里才见过一次的,丑陋的黑铁面具!
昨夜的记忆伴随着宿醉的头痛袭来,许君记不清全部,只隐约大概记得自己似乎回了家,然后做了个荒唐的梦……
许君脸色煞白地咽了咽口水,他偷偷摸摸的掀开了被子,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找了自己扔在地上的衣服,笨手笨脚狼狈地穿上。
床上的人被折腾得很惨,昏睡得很实,并没有发现他的清醒。
许君此刻已经顾不上其它,又回头望了一眼看不清脸的人后,他连忙小心翼翼地开了门,溜了出去。
溜出了门,许君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他家,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过从四周的景物来看,这应该还是宫中。
许君心惊胆颤的顺着走廊往前走,很快便找到了出入宫内的侧门,昨天他和他父亲就是从这边进来的。
兴许是老天助他,他出来的时候正好是早上士兵换岗的时候,趁着那些人去旁边说话,他偷偷溜了出去。
此时天色还早,出了皇宫,街道之上空空荡荡店家都还未开门。
许君不敢在路上多耽误,赶忙寻了捷径小道,从尚书府后门溜回了自己房间。
进了屋,许君正惊魂未定,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少爷?”平安忐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许君受惊,连忙脱了身上的外衣,躺到了床上紧紧闭着眼睛装睡。
他脑子现在还有些混乱,但有一件事情他很清楚,那就是如果被那鬼面将军知道上了他的人是他,那他哪怕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他砍!
而且,依着那鬼面将军的势力与手段,恐怕整个尚书府几百人都要跟着遭殃。
宿醉的头痛,看到那一幕后的冲击,混乱的思绪,还有死亡的恐惧,这一切让许君直到缩着白净的脖子躺在床上,额头的冷汗都未曾散去。
平安推门而入,他轻手轻脚地跑到床边掀开床幔看了一眼,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后他松了口气。
“少爷,小少爷……”平安推了推床上面相白净乖巧的人,把许君叫醒。
看着睡眼惺忪的许君,平安连忙问道:“小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夜许君说出去吹吹风之后就不见了,宴席结束还没见到人平安吓坏了,原本他想去告诉尚书大人,结果尚书大人也喝醉了正闹着要和人拼酒。
等他和其他的下人带着尚书大人回到尚书府,他后知后觉想起小少爷丢了时,都已经是深夜时分。
宫里那会儿早就已经不允许任何人再进出,开始宵禁,而他又害怕被发现丢了许君要受罚,所以不敢吱声,一夜无眠直到刚刚他实在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昨夜就回来了。”许君揉了揉眼睛,糯糯道。
平安闻言松了口气,正要追问,许君猛地抬起头来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瞪着他,“你昨晚丢下我就走了!”
见许君突然要问罪,平安瞬间慌了。
大榆谁不知道尚书府的人那都是把许君往心坎里宠的,这要是让那三个人知道他昨夜把许君一个人丢在宫里了,那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少、少爷。”平安赶紧好言好语的讨好,“我不是故意的,少爷你别生气。”
“哼,你完蛋了!”许君不理平安,复又重新躺下,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