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得要领,屡屡不能找到关窍。
疼痛已经要将她的肚子炸裂开,她瞪圆了双眸,紧紧得盯着辛夷,从牙齿缝中吐出几个字,“让我来……”
一双手便朝着下身去了。
冷汗……顺着额头鬓角滚落,双眸几乎要喷出来,她的牙齿已然要咬碎,却死死不肯吭声。
她的手终于触碰到了什么,窒息之感很快压抑着她。再多一秒的,大概,她就要呼吸不上,晕厥过去。
可她不能晕厥过去,她必须要清醒着。依稀能听得远处轰隆隆的声音。这个声音,她太过熟悉,那是她发明的火器炸裂的声音。
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武器。此刻,正被刘裕运用,或者,公子玄正陷入死生挣扎之中。
看不到是最深得折磨。比如,她完全不知道公子玄现在生死如何,不知道他是否受伤,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活着!
她咬牙叫了一声,生生将孩子换了个方向。她毕竟是神医,即便不是稳婆,不是妇科大夫,却仍旧能够精准地判断孩子的位子,精准地将孩子送出产道。
唯一不能做得,就是帮助孩子活命。
她的手触摸到的温热,可惜,并没什么活动的迹象。
她死死盯着拖出来的孩子,却又怕伤着孩子不敢用力。辛夷终于接过她的手,惊喜道:“生了,生了……若兰,孩子出来了……”
其实孩子还没有出来。
但辛夷不知道。
她怕再耽搁一秒,就要窒息了孩子。她咬牙切齿道:“辛夷,快,切开产道,将孩子送出来。”
切开?
辛夷大惊。到了这个时候,辛夷已经再不明白怎么生孩子,就不是女人了。辛夷一怔,“若兰,我……”
她终于大怒,“切……”
辛夷不敢不从,飞快拔出利剑,狠狠切开了产道。
她痛得缩了一缩,终是镇定下来,撕开孩子胞衣,切断孩子的脐带,紧紧盯着孩子。
孩子没有动静。
她的下身鲜血汩汩,但钻心刺骨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了。
可惜,她的孩子却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她眸光一闪,慌忙一掌拍在孩子的屁股上,孩子仍旧没有动静。她大惊,急急抱住了孩子。
孩子毫无动静,肤色渐渐转为深色。她再也顾不得,飞快将孩子放平,捏住孩子的鼻子,一口一口地往孩子的口中渡着空气。
黑云压顶,暴雨倾盆。
一口又一口,新鲜的带着雨水味道的空气,逼入孩子的心肺,可孩子一动不动。
孩子死了。
是死了吗?
所有人都不说话,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只有六个月的孩子,恐怕是没有活命的。
“不……”她大叫着,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落,便是暴雨也不能遮掩。
“不……”她撕心裂肺地紧紧抱着孩子,一张脸惨败如纸。整个人好似发疯的母豹子,恨不能寻个仇敌撕咬至死。
可她的仇敌在哪里?
“轰……”
“轰……”
远处山深中,火器的声音陡然增大。以她得到的消息,公子玄根本没带那么多的人马,也没有带那么多的火器。
这是要灭掉公子玄了吗?
她傻愣愣地低下头,盯着一动不动地孩子,转头瞧着隐隐约约可见火光的山深处,那里是谢琰的墓地。
“啊……”她扬天长啸一声,莫名的悲痛压着她喘息不过来。
怎么,今日竟成了他们一家三口诀别之期吗?
“夫人……”
“若兰……”
下属慌忙宽慰,却字字句句不能入耳。
她翻身而起,将怀中没了气息的孩子一把塞到辛夷的怀中,嗓音沙哑却镇定,“寻个好的风水宝地,葬了她。”
是的,她生下的孩子是个女儿。
若得九五之尊,那便是南朝的公主殿下。
可,他们终归是心太大了。
她惨白着脸,瞪着辛夷,“保护好她,我去救公子。”莫名的,竟有种赴死的感受。
辛夷像是捧着滚烫的炭火,慌忙摇头,嗓音几乎颤抖起来,“不,若兰,你不要去,我……我和七爷去救他。”
大概,今日的所有人,都渐渐明白了结局。
王七爷站在一旁,冷声道:“你不能去,付锦今日这棋,便是设了诱杀你的局。你难道看不懂吗?你只管待在这里,我和辛夷去。”
她刚刚才生产,而且是难产,她的下身全是鲜血,这身下铺着的披风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可想而知她流了多少的血。
她的身体虚弱,孩子刚没了,如何能去救公子玄?
此去,便是死路一条。
她却不为所动,只是瞪着一双墨蓝的眸子,镇定道:“你们别管我。从现在开始,我命令你们,全体留下待命。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