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锦稍微一提醒,刘裕就值得该怎么做了,神色坚定道,“你放心,说起来先皇妃也救过我的命,这次于情于理我都该救她。”
两人携手走进凉亭下,协商了可用的人选和具体计划。对方来势汹汹,他们甚至做了更坏的打算。
后宫女子大大牢除非是敲打了罪名,否则是不会和那些罪犯关在一处的,那也相当于一个私牢。但同样归刑部管理。
阴寒肮脏的牢房里,各类刑具一一挂在墙上,地上还有些风干的血迹混着尘埃若隐若现。
潘梦鸾退下华服发饰,被绑在一根圆柱上,血迹染红了开裂的衣裳,整个人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旧伤尚未结痂,新伤还在流血,只有低低的喘息在证明她还活着。
一股清香飘荡在牢房里,潘梦鸾睁开了眼,熟悉的面容带着快意的笑,正讥讽的打量着她。
“先皇妃,瞧你这细皮嫩肉的,这每一鞭子打上去都是皮开肉绽的,日后伤养好了,可都是一道道疤啊。”王神爱带着明悦出现在这里并不稀奇,当然她也不会真的去疼惜,对于自己的杰作,她欣赏还来不及。
“你就别嘴硬了,老实交代吧,是谁指使的你,你的同伙又是谁?”
潘梦鸾眼帘低垂,没有说话,思绪却在无声无息的转动着。
王神爱走近一步,低沉道,“是不是那个天锦公主?身手那么了得,用来暗杀先帝又全身而退一定很方便吧。”
她想拉天锦下水!
潘梦鸾眉头一动,心有恍惚。如果自己翻不出王神爱的手掌心,那下一个入狱的,恐怕就是天锦了。
“又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是桓玄?还是刘裕。”
潘梦鸾默默听着,忽然哼笑起来,她果然没猜到幕后的操盘手。
“你想知道吗?”潘梦鸾身在牢中依旧不减锐利,“你跪下来求我,我就告诉你。”
“啪”。
王神爱抬手就打在了潘梦鸾的脸上,满身的伤痕已经让那道红印显得轻巧。
她捏住潘梦鸾的下巴,恶狠狠的提醒道,“你是先皇妃,没有人会救你的,真正能帮你撑腰的已经被你送下黄泉了。你对那个人来说就是一个弃子,还是老实交代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潘梦鸾凄苦之笑,早在十多年前被安排进宫时她就做好了准备,在皇宫里生存,必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是,你说得没错,我是没多大用处了。”潘梦鸾深深吸了口气,她清澈的眼眸里波光微闪,虚弱道,“幕后指使的人……就是你!”
“啪”,反手又是一巴掌。
“给我狠狠的打。”
潘梦鸾的骨头比想象中还要硬,王神爱怒喝一声,拂袖离去。
望着王神爱无功而返的背影,潘梦鸾癫狂的笑起。
“哈哈哈,王神爱,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她的诅咒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王神爱的脑海里,让她在攀爬的台阶上险些不稳。
藤编抽打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王神爱下意识转身看去,正好对上潘梦鸾狰狞阴鸷的眼眸。就像地狱的恶鬼一样,阴森可怖。
相国府,书房。
桓玄从早朝回来后就面色沉重,坐在案几后若有所思。
沐倾城没有紧急逼问,只是在旁边帮他整理文案,又查看了几幅画卷。细细端详后有点放到了一个精致的花瓶里,有的则丢到了一旁。
桓玄左思右想,不时还摇摇头,似乎在判断着什么。
沐倾城手中拿起最后一幅画,撇了他一眼,问道,“又有什么事拦住相国大人了?”
桓玄拖着下巴,意味深长道,“一个看上去很是重要,A却又觉得极其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说来听听。”
“王神爱以谋杀罪将先皇妃潘梦鸾打入大牢了。”桓玄将视线落到了女军师的身上,一句话将事件概括完毕。
沐倾城眉头一动,眼底冷光快速闪过,“她准备动手了。”
“我还想先搞定建康城的布防问题了,她倒是快,一下子就想砍掉刘裕。”桓玄张了张手表示无奈,他甚至都准备再下重手,为想到王神爱搞了这么一出。
今日早朝在大殿上,刘裕拉住一群礼部的老臣,控诉王皇后私自将先皇妃打入大牢一事,而且还是三天前的事了。在场很多大臣都甚为吃惊,先皇妃都被抓进大牢三天的,他们还不知道。
王氏的大臣自然有人跳出来鸣不平,声称当年先皇就是被潘梦鸾给谋杀的,王皇后清理后宫捉拿罪犯理所当然。..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众人,是因为潘梦鸾的同伙还没抓到。争执中立马质问太守将此事公布,是何居心?
一瞬间告状的反而被告,当时的场面好不精彩。桓玄站在一旁看戏,连自己原本准备的事都收了回来。
“她难道已经查到虞美人,查到锦公主了?”沐倾城多留了个心眼。
“如果查到虞美人,她敢这么张牙舞爪大肆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