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一听有人收留,眉宇一扬,也不推迟,拜谢道,“如此承蒙谢小姐关照了。”
磊落直爽的人果然易相处,妙妙欣慰一笑。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妙妙停下脚步指了指,“我们到了,这就是谢府。”
叶飞顺着妙妙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瞪大眼,红唇张了张,最终没有说出赞扬的词来。
叶飞一开始就能猜出妙妙这身优良的气段,必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是他却不曾想,自己会救下如此尊贵的小姐。
虽还未听过她解释过自己的家族,可谢府门前悬挂着宽大刷金漆的门匾,足以说明一切。
更别说这雕梁画栋的精致前门,高长的台阶,武威雄大的石狮。
而他一直以为身边的街道墙,再定睛一看,居然是谢府的院墙。
难怪怎么觉得这繁华的地方,拐个弯都不舍的商铺,反而砌墙了。
“好大的气派啊。”叶飞讪讪一笑,得知妙妙身份尊贵后,他反而有些拘束起来。
妙妙轻笑,嘴角间带着一丝苦涩。
这谢府曾经确实是辉煌无比,只是现在看着虽气派,实则已是家道中落一片凄凉的景象了。
他们谢家自哥哥谢琰死了之后,能在朝中说得上话的,已经没有几人了。
若是从前,她完全可以向自己的表兄求个情,随即就能给叶飞安排个好差事。就算进了军中,以他的身手做个小队长都是轻而易举的。
只是谢琰死后,家中能在朝廷中说上话的人越来越少,再加上司马元显其他贵族门阀的打压,谢家已是岌岌可危。她一介女流,又怎好意思再给兄弟长辈们添麻烦。
如此想来,又不由得伤怀的叹了口气。
前方战役一直僵持不下,刘裕、司马元显、桓玄、刘劳之四阵相互约束,又相互的明争暗斗。
竟形成了一股微妙的平衡感。
夜,星月璀璨。
刘字军营静默安宁,巡逻的队伍纵横交错,篝火在夜风中噼啪作响。
赵林抬头看了看天空,嚷嚷道,“这明天又是个好天气,很适合开战。”
“你就知道开战,司马元显最近没了动静,只怕又在酝酿着什么了。”林敬轩摇了摇头,目光冷锐的看向司马元显军营的方向。
“那怕什么,来了就砍死他们。”赵林怒喝着,还做了个砍杀的动作。
不远处,刘裕凝望建康城,久久移不开视线。..
他从怀中取出一直玉笛子,通身白玉,尾部还雕刻着一枝梅花。只是可惜了,中间镶了金网,还雕成了花饰,一看就是一支断笛。
刘裕的神情有些低沉,他的内心似乎在挣扎着什么,突然眉头一抬,唤道,“林敬轩、赵林。”
“末将在。”两人连忙上前行礼。
刘裕终于心头一横,做下了决定,“你们先看着大军,我回一趟建康。”
两人听闻皆是一惊。
林敬轩诧异道,“太守,我们现在四周围着桓玄、刘劳之和司马元显,局势瞬息万变,随时会有危机。您为何要在这时候回建康?”
刘裕低沉着,这些缘由他不是不懂,只是……他的心里放不下一个人。
已经好久不曾见到她了。
虽收到书信说她双目已愈,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怎么,有没有留下其他病症。
赵林见他低沉无语,不满道,“太守大人,您不是要回去看望夫人吧?”
刘裕心头一动,略沉下声,“我自有打算。”
说着拂袖背过了身,向烈马走去,“我连夜赶去建康城,三日内必回。你们务必注意司马元显和刘劳之的动向。”
这说走就走难免有些唐突。
但见刘裕去意已决,林敬轩和赵林也只能面面相视,拱手领命,“属下明白。”
刘裕扬鞭而去,一骑铁骑很快消逝在月夜下。
林敬轩送走了刘裕,心事重重的回了营帐。
而赵林看着刘裕离开的方向,流露出一丝失望厌恶的神情,并不屑低喃,“就为了一个女人。”
公主府,偏院。
阳光晶莹的洒在红花绿叶上,不管世界怎么变,他们都还是举世无争的好模样。
“你确定桓玄一定会帮刘裕吗?说到底,刘裕也是他的劲敌。虽说约定天下共享,可谁又知其中变数。你就不怕他临时变卦,先灭了刘裕吗?”唐七和天锦对面而坐,和她讨论起战前的状况,和局势的走向。
这种感觉,竟好像回到了多年前,在大锦军的少帅营帐里,他们也曾如此交谈。
只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一模一样的场景,却是另一番心境。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吧。
“就算桓玄不愿天下共享,但至少现在还不是他变卦的时候。以一敌三,纵然他有这个魄力,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若真要再出个什么变故……”天锦犹豫了一下,战场风云瞬息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