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裕劝不动刘牢之,无奈这下带着一支队伍急行数里,悄悄潜入孙恩存粮之地。
说起来,尚还能着几分幸庆。多亏了刘牢之令他刺探敌情,虽说他不太愿意接受天锦的帮忙,但对于虞美人自动递上来的消息,他也没有断然的拒绝过。
是以,孙恩的存粮之地,才能轻易就被他给找到了。
粮草重地,即不能太招摇,也不能无人把守。
孙恩深知这个道理,他的藏粮之地,很是隐秘,留有数千人把守。平日小心谨慎,倒也不见有任可风吹草动。
奈何依旧躲不开有心人之眼。
刘裕让众人隐蔽,看动静动手,正人准备带上几个悄悄潜进去时。肩膀一下子被人按住了,他猛地回头。
就看到刘敬宣抿着嘴唇,一脸严肃的盯着他,“你不要命了,对方人多势众!”
刘裕不意外刘敬宣会跟过来,压低声音急切道:“便是龙潭虎穴这个时候也要闯一闯。你来的正好,外面就交给你了,我带人摸进去,烧了他们的粮草。”
刘敬宣看着他的脸色十分复杂,“你确定,我爹中了孙恩的计。”
“十分确定!情况危急,我现在来不及与你细说,你且相信我这一回。”
刘敬宣嘴唇微微,终究还是放开了他,“我当将你当兄弟才相信你的,别让我失望。”
刘裕点点头,“等里面着火了,你们便动手。”
说罢也不等他回应,扬手一挥,“走!”
刘敬宣眼睁睁看着他快速离去,内心里十分不安。方才,刘裕苦口婆心劝他父亲收兵的时候,他就在不远之处。父亲不喜欢刘裕,对他存有偏见,自然不会听他,可他与刘裕相交,知道他不会无中生有。
他虽然也想劝父亲再谨慎一些,可将士们的势气已经被挑了起来,这个时侯歇兵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盼只盼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正想的出神,一阵震天的呐喊声,自远方传了过来。他猛然抬起头,朝着某个方向望过去。
战斗已经打起来了。呼声阵阵,撕心裂肺。
但愿……
也不知等了多久,蹲在草地里,腿都酸软了。伴着撕杀之声,他的心七上八下,沉了又沉。
“快看!”耳侧突然响起一道惊喜之色,“着了着了,他们得手了!”
刘敬宣顺势看去,果然看到那方已然浓烟滚滚,他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也有着难以掩下的激动。
那方的兵器的打斗之声,很快传了过来。想到刘裕身边仅带了几个人,他的心紧了紧,立即道:“快,速去接应他们。”
粮仓之地,刘裕他们已经被重重包围了。
即便是慎之又慎,也难逃被发现。粮仓内一时兵荒马乱,那方人很快反应过来,可是风起火势欲大,有人在抢救,但大部分人已经发现了刘裕等人,并追了上来。
双拳自然是难敌众怒,刘裕带来的几人已然挂彩,他身上也中了一刀,前后无路,已然陷入绝境。
刘敬宣很快带着人冲了上来……
滔天火光,十分显眼,正在激战中的孙恩,一回头顿时大惊失色,随手便抓来一名小卒,怒道:“发生了何事?”
小卒哆嗦了一下,颤颤道:“似乎粮仓着火了……”
粮仓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孙恩勃然大怒。转头再看那方已经惊慌失措,方寸大步的刘牢之,心中大恨!
真是太不是时侯了,再给我多点时间,定能叫此人全军覆没,有来无回。可是粮草可谓是太重要的,后方大乱,哪里还有心思激战。
当即压着怒火鸣金收兵,急速往回赶。
见孙恩撤兵,刘牢之真是狠狠的松了口气。此人来势汹汹,居然狡诈的提前设伏,他一时不察,还未开打理陷入危机,一世英明差点毁于一旦。
天幕上滚动的浓烟,他也看到了,再看到孙恩急冲冲往回赶,当即福至心灵,挺起胸膛大笑出声,“干得好!果然得手了!”
周遭尚且存活的士卒灰头灰脑,听得一阵莫名,但见他双眼放光,敌军乍退,又隐隐有了希望。
刘牢之并不知道敌方发生了何事,但孙恩后面起火,足以令他将脸面重新拾回来。
两军开战,一方已退,另一方自然也该撤了。
等孙恩赶到时,粮仓已然被烧灭,四周火光未灭,自己的部下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当下便是一阵急火攻心。
“怎么回事!”
“禀……禀报将军,我们被……被偷袭了……”
“老子又没瞎!是何人所为,人抓住没有!”
“……让他们跑了。”
孙恩顿时眼前一黑,忍不住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孙恩不傻,后方粮草地势隐秘,除非有内鬼,否则这么短的时间,对方轻易不会找得到。
他沉着脸,脸色漆黑如墨,脑子里蓦地浮现出那张平庸无奇的脸。
“虞美人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