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这日,他终于下定决心,向谢琰辞行。
“你当真决定脱离北府兵?”
刘裕目光沉沉点头,“我加入北府兵的初衷本就是为了天锦,现在反而成了束缚,我要去找她。”
“可他已经嫁给我六叔了。”谢琰迟疑道。
刘裕冷笑,神色有种说不出的冷峻,“她是我的妻子,一辈子都是。”
他的眼里写满决然,看得谢琰心惊肉跳,“你别乱来,我了解六叔,他对司马道子多有防备,天锦在这种情况下被塞到他身边,他肯定不会……”
“谢将军!”刘裕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谢郡公如何想与我无关,我只想要回自己的妻子。”
谢琰:“你的心情我理解,可六叔他并不知情,司马道子此举的用意未查清之前,可否请你稍作忍耐。实不相瞒,这位琅邪王对谢氏一直心存不满,捉到机便会大肆打压,他此番行事透着诡异,我不想一时不慎中了他的招。”
刘裕面无表情,“感情谢将军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我的妻子。我知道谢将军对北朝锦公主用情至深,若她未死,若她也身处这样的境地,难道你要这样按奈不动吗?”
他的话字字诛心,激得谢琰暗暗咬牙,脸色也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他何止是按奈不动……他不是刘裕,光脚不怕穿鞋的,他身上还背负着谢氏,无法恣意妄为。
若非如此,他与天锦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若非如此,娶天锦的就是自己,有他刘裕什么事!
窗外的天光渐渐暗沉下来,他英挺着俊容染上一层戾气,嘴唇紧紧抿住,握在身侧的手轻轻颤抖。
“再过两日便是六叔寿辰,到时……你与我一同去寿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