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拿。”
酒肆里的雅座都是用不算密实的竹帘子隔开的,从江迎雪这个方向看去,能够隐约的看见胡瑞俊清瘦的身影。
她翘着二郎腿吃着水煮花生,没多大会儿伙计就把三坛子雄黄酒拿了上来。
江迎雪一看,那一坛子里面少说都有两斤酒,是个正常人这一坛子下去,能活着走出这里才不正常了。
这雄黄又称鸡冠石,性温,味苦辛,有毒,主要是用做解毒,杀虫药,是一种含砷的有毒矿石,只要服用超过六十毫克就能要命。
“公子,您的酒来了。”伙计把三坛子酒放到桌上,临了还不太放心。“公子,这雄黄酒可不能多喝,会死人的。”酒肆开门做生意的,可不想惹上什么人命官司。
谁知,胡瑞俊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一般,打开封坛把酒倒进了碗里。
“客官,小的可跟您说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可怪不得酒肆……”伙计看他根本就不理自己,没办法只能先去忙了。
一碗,两碗……直到把一坛子酒都灌进肚子里,胡瑞俊才停了下来缓一口气。
“大小姐,表少爷这是想不开要寻死?”正常人有谁会一次性喝这么多雄黄酒的。
初一站在珠帘边上,到是能够清楚的看见胡瑞俊那边的情况,看他整整喝了一大坛子的雄黄酒,心里一直在算着他什么会倒下。
江迎雪倒了杯清酒啄了一口,唔,清酒很淡,喝起来其实没什么味道。
胡瑞俊要寻死?
虽然他看着文文弱弱的,但从他的眼神能够看出,他不是会轻易低头的人,这种人骨子里就有一股不服输的狠劲,就算是被逼到绝境也只会跟对方玉石俱焚。
须臾,胡瑞俊又打开了第二坛雄黄酒喝了起来。
江迎雪微微眯了眯眼,一坛子雄黄酒下肚他竟然一点异样都没有。
“初一,去拿一坛雄黄酒上来。”
初一愣了愣。“大小姐,这酒……”
“我不喝,快去。”
听她这么说,初一才到楼下拿了一坛雄黄酒上来。
江迎雪打开盖子闻了闻,倒了一杯在碗里抿了一口。
这酒里的雄黄含量虽然不算特别高,但一坛子下去也绝对够呛。
她不是一个什么都会好奇的人,但总觉得这胡瑞俊太过奇怪了些。
江迎雪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旋即又往杯子加满了酒朝胡瑞俊走去。
“刚才公子一进酒楼小女子就被公子的风姿给深深吸引了,不知能不能跟公子小酌几杯?”江迎雪拿着酒杯在胡瑞俊对面坐下笑看着他。
胡瑞俊将碗里的雄黄酒一饮而尽才抬眼看向江迎雪。
他的视线极淡,淡到就好像江迎雪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姑娘随意。”
江迎雪挑眉,双肘撑着桌子朝胡瑞俊靠近,她刚一靠过去,胡瑞俊的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蹙,身子微微向后退了一分。
初一默默的移开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大小姐调戏良家少男什么的,她没看见!
江迎雪并没有靠他太近,在离他有一个手臂那么长的距离停了下来,转而在那坛子雄黄酒上嗅了嗅,行动间,她指尖轻轻的从那把黑亮的油纸伞伞柄上划过,入手冰凉,是铁器。
“嗯,真是一坛上好的雄黄酒,公子这么喜欢,看来味道很不错了。”说着,她拿了一个碗,给自己倒了一碗雄黄酒。
就在江迎雪拿起酒碗要喝时,一只手突然拦住了她。
江迎雪抬眸,对上胡瑞俊那双终于有了细微波动的眸子。
“姑娘打扰到在下了。”
江迎雪嘴角抽了抽,把酒碗往桌上一放。
“告辞!”
初一看江迎雪离开,忙付了银子也跟着下了楼。
胡瑞俊看着江迎雪离开的背影浅淡的眉眼渐渐的幽暗阴沉。
雨渐渐小了,乌云慢慢散去,行人再次走到大街上,街道又变得热闹起来。
“大小姐……奴婢觉得王爷……更好。”
江迎雪坐在马车上沉思,蓦的听初一这么说微微愣了愣。
“什么?”她看向初一的表情,那副欲言又止,一副准备死谏的纠结模样眼角颤了颤。
“奴婢觉得大小姐这么做……若是让王爷知道了……”
“打住,想什么呢。”江迎雪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敢情还真以为她在调戏胡瑞俊呢!
“啊?大,大小姐刚才不是对表少爷他……”
“对你个头,你没闻见他身上的血腥味?”
“血,血腥味?”
江迎雪看着胡艺琴的神色,看她说这话说眸底不自觉的染上了丝丝恐惧,不像是在骗人。
“表姐会不会是看错了?”江迎雪试探性问道,当时黑灯瞎火的光线也不好,看错也不奇怪。
胡艺琴笃定的摇头。“我敢对着祖宗的牌位发誓,我真真切切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