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揭开罪行的人,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身形颤抖,却有一股怨毒在体内滋生。 待萧二爷念完所有人的罪行之后,他们相视一眼,杨世凯上前开口道:“萧二爷,你既然都知道,为何这些年来不管不问,装作不知?” 萧长河冷笑,道:“你以为我想吗?如果不是三大家族牵头,永安郡各大小家族联合打压我萧家,你以为你们真能逍遥法外?我恨不得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顿了一下,他又怅然叹道:“说起来也是我太过窝囊。家主将偌大的萧家交到我手里,我却一直忍气吞声,让它从一头猛虎变成了一条病猫,谁都可以上来欺负一下。嘿,真是愧对家主啊!” 杨世凯沉声道:“那你们现在是什么意思?就不能再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对你们萧家造成的损失,我们愿意三倍偿还如何?反正那些人都死了,现在才来寻仇也没什么意义,不是吗?” “偿还?数百条人命,你们拿什么来偿还?”萧二爷冷笑。他看向那些人,眼神越来越冷,道:“不用说了,这上百副棺材,今天会用到几副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的是,有二十几副就是为你们准备的,血债终须血偿!” “既然这样,那你们可以去死啦!”杨世凯寒声道,眼神恶毒。他转向身边那二十多个人,道:“这萧家明显不想给我们一条活路,兄弟们说这么办?” 刘石开冷笑,道:“自然是杀出一条活路。嘿,有些人太过自以为是,以为多了一位什么少家主,这萧家就能变成龙潭虎穴不成?” 其他人心中的恐惧早已到了爆发的边缘,恶毒滋生,齐声道:“不错,既然他们不肯给活路,那我们就杀出一条活路!” 此言一出,人心振奋,终于将心底的那份恐惧彻底压制,恶念忽起。 十多年来,他们在萧家的身上着实大发了一笔横财。利用那些横财,他们大力发展,身后不但形成了一个个势力不小的家族,就连他们本身的实力,也早已今非昔比。 当年,他们侵犯萧家还得改头换面,还得偷偷摸摸。然而现在,萧齐天出现之前,他们对萧家根本无任何惧意,隔三五日明目张胆地侵犯萧家,撕咬萧家的血肉。 也难怪,此时的他们,最低的都有筑基中期的修为,大多数在筑基后期,极少数则是在筑基巅峰,杨世凯、刘石开、张振凌几人更是云门境初期的强者。 可以说,现在的他们早已是永安郡的上乘人物,联合起来,真可谓一股庞大的势力,少有人敢招惹,又岂会畏惧一个日薄西山的萧家? 他们横空闪掠,人影憧憧,风声瑟瑟,刀剑枪鸣,对准萧二爷悍然劈来,刀光剑气飞舞,枪芒慑人。 萧齐天冷笑。这些人对他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对萧长河来说,可是个不小的负担。 他跨步向前,便欲出手。不料萧二爷却一声冷笑,将其阻止。 只听萧二爷冷声道:“少家主,这次交给我来!” 他的心头,始终憋着一股气,压抑了十来年之久,不吐不快。 他的身上,忽然绽放出一股惊人的战意,眸光含怒似火、又如冰锥寒冷。 他的手中蓦然出现一柄大刀,弯弧如月,冷光慑人,便是十年前威震永安的冷月刀。 他大喝一声:“受死吧!” 话音方落,如虎入狼群,蓦然间,刀光闪烁,刀芒挥洒,一招“风卷残云”使出,如壮士舞剑,铁骑纵横。又如死神镰刀,破空卷动。气势轩昂,杀机四溢,将所有人笼罩。 一时间,一人对二十几人的交锋,却如同一个铁血战场,海啸般的气势扑面而来,金铁交戈,天地如血,撼人心魄。 血光闪现,惨叫声响起。只一瞬间,对面便是数人丧生,被萧二爷一刀斩成两段,余者皆被震得老远,眼神骇然。 当然,萧二爷也并不好受。 他的虎口迸裂,后退了几步。 他的身上,起码中了四刀,血液狂飙。然而他全无理会。 这一刻,他只想痛痛快快地杀敌,只想将胸中这股压抑了多年的悲愤之气发泄出去。 这一刻,他简直化身魔神,浴血修罗,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势,大喝一声“杀”之后,主动攻入人群。 他的刀法大开大合,也不用什么章法,就想用最暴力的招式,将对面那些人劈死,以泄心头之恨。 每一次想起那死去的数百条萧家人命,他的心口就阵阵刺痛,然而为了保全萧家,却只能装作不知,忍气吞声。 这一刻,他终于无需忍受。 对面那些人气息凌乱,心头恐惧,竟被萧二爷的气势摄了心魂。 蓦然间,血光再现,眨眼间又有数人死于萧二爷的刀下。 杨世凯、刘石开、张振凌对视一眼,气势微沉,心知不妙。 萧齐天眼神赞赏。有勇有谋,勇时能所向无匹、镇住场面,谋时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这才是一个势力首脑应该具备的条件。 显然,这两个条件萧长河已初步具备。 当然,萧长河的眼界、修为、以及天资,早已限定了他的成就。但这并不妨碍他能胜任这永安郡萧家的家主。 没错,萧齐天早已决定,等鸿门宴过后,就将萧家家主之位交给萧长河。他觉得,萧家的荣华富贵,是萧长河等人的应得之物。 这些年来,他们为萧家真的付出了许多,劳心劳力,还每天提心吊胆地活在刀口之上,一个不好就会没命,却依然无怨无悔。 更何况,这永安萧家既然是萧布衣失忆时的一个过渡产物,说明萧齐天的根也不在这里。他不可能为了一个还无多大归属感的永安萧家,而将自己束缚。 换句话说,这永安郡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