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风云,天高气爽。 上午九时,萧齐天终于来到永安郡外的三里之处。 远远眺望,依稀可见一座灰色棱廓坐落于天边,虽朦胧不清,却也让萧齐天不由得心潮澎湃。 这座城郡,也许会成为他揭开身世之谜的第一关卡。 他收敛心神,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不多时就来到近前。 抬头望去,一座深灰色的城墙映入眼帘,乃是用万钧巨石砌成,朴实厚重。其高足足二十几米,东西南北绵延无尽,看不到边。 藉此一点,永安郡名为郡,实则已然可以称之为一个小城。城门有四个,坐落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可以说是四通八达。每天来客进进出出,客商行人络绎不绝。 只是九点,城门外却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城门口的军士对每个进城的人的行李包裹都要经过严肃检查,方可放行。 萧齐天自然不需要排队。以他现在的实力,虽还不能凌空飞舞,但飞檐走壁却不在话下。 他寻了个无人的地方,一跃而起,踏在那城墙之上,如履平地般蹬蹬蹬几步就翻越了城墙。 永安郡不愧为这方圆万里最繁华之地,红砖绿瓦,青石街道。郡内灯红酒绿,车水马龙,来往行人川流不息,街道两边各色店铺琳琅满目,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谈笑声,响成一片,无处不在。 萧齐天漫步行走在古郡的街道上,看着这一片繁华的景象,不由得心神摇曳,感慨万分。 蓦然间,几声大叫突然传来。 “别跑!” “站住!” “小兔崽子,有种别跑!” “拿了老子的钱,还敢咒老子,有种站住!” ...... 叫声中,几位大汉追着一位道袍秀士,在街道上狂奔。沿途也不知撞翻了多少摊铺,就连一些路人也被撞得东倒西歪。 霎时间,叫骂声、愤懑声响成一片。 那道袍秀士满脸麻豆,头黄,皮肤黝黑,身形消瘦,看起来像是育不良。不过,那一双眼睛倒是极其明亮。 他的双手纤细,修长如玉,上执八卦旗。 正面书: 四壁珠玑,能知天地理; 满堂八卦,善晓鬼神情。 反面书: 算尽乾坤,前世今生观如月镜; 断言生死,吉凶兴败鉴若神明。 卦旗上的内容可谓大气磅礴,嚣张狂妄。然而拿在一个看起来连温饱问题都没有解决的道袍秀士手里,却显得不伦不类。 而且,这世上,又有谁能真正的通天彻地,知晓鬼神?又有谁能算尽乾坤,知凶定吉,断生言死? 所以,这道袍秀士,咋一看就像是那种招摇撞骗之徒。 他看起来慌不择路,跌跌撞撞,然而若仔细观看,你会现,他那双眼非常明亮,满是狡黠、镇定从容。 他的脚步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是一种极其高明的身法,身若游鱼,潇洒缥缈。 几人一追一赶,度如风,顷刻间,便来到距离萧齐天不足十丈之处。 那道袍秀士眼前一亮,蓦然向萧齐天掠来。 他的身法虚无缥缈,又如浮光掠影,边跑边大叫道:“让让,让让!好狗不挡道!” 他的语气清脆中带着沙哑,中性十足,如果不是看到他的面相,倒是难以分清男女。 眨眼间,他就奔至萧齐天身前不足一丈之处,迎面冲来。 萧齐天眼神一闪,往左边让开。 不料那道袍秀士徒然转了个弯,依然往萧齐天冲来。他的眼神看似出现了慌乱,急叫道:“快让开,快让开!” 萧齐天无语,身形一动,步若流星,霎时间往右跃开两丈。不料那道袍秀士太过着急,几乎同时往左掠去,距离不多不少,正好两丈。 这一幕委实巧合,巧合到连萧齐天也料不到。 “砰”的一声响,萧齐天只觉得浑身一冷,以他如今的实力,依然被道袍秀士撞得后退了数步。这让萧齐天惊讶之极。 当然,那道袍秀士也被撞得东倒西歪,同样向后退了数步,惨叫连连。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那道袍秀士看着萧齐天,满脸怒色,道:“一直让你让开,好狗不挡道,你偏要挡道,什么意思?纯心跟我作对是不是?” 萧齐天好无语,无缘无故被对方撞了也就算了,对方居然还敢找茬?简直岂有此理! 当下萧齐天没好气地道:“我还想问你怎么这样呢?撞了我还敢骂我,当我好欺负吗?” “我就欺负你了,怎么滴?还敢顶嘴?信不信我咒得你天打雷劈?”道袍秀士蛮横道。 “我就顶嘴了怎么滴?不是说要咒我吗?你咒啊?你咒啊?”萧齐天也光棍了。 “别跑!”“有种别跑!” ...... 后方,那几个大汉边跑边大叫道,距离越来越近。 那道袍秀士眼神又是一阵慌乱,对着萧齐天骂了了一句“神经病”就想继续奔逃。 “你才是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萧齐天也骂道,忽然拦在道袍秀士的面前。 “让开!”道袍秀士喝道。 “休想!小子,有种你别跑啊?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骗了别人的钱,不然怎么被人家追杀?啧啧,还能知天地,还善晓鬼神,还算尽乾坤,还断言生死,简直大言不惭,满嘴胡言!羞不羞哦?”萧齐天讽刺。 “神经病!我数到三,你再不让开,后果自负!”道袍秀士威胁道。 “我就不让开,你能把我怎么样?还后果自负?我倒要看看,你能让我负什么后果?”萧齐天哂笑。 “是吗?”道袍秀士冷笑。 他伸出了三根手指,萧齐天忽然有些心神不宁。 “三!”便在此时,道袍秀士开口,一指萧齐天,喝道:“劈他!” 话音刚落,狂风骤起,黑云压天,滚滚劫云霎时间凝聚。 “不会吧?”萧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