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便是李家宝阁掌柜的外号。他闻得李无常的话语,两腿一软,霎时间瘫软于地。 “教头,不是我!是……”他大叫,刚想辩解,最后那些话语却没有说完。取而代之的,是喷涌的血水,触目惊心。 他低头,看着胸口。那里,有一柄长剑,从他的后心一穿而过。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他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寻乐:“你……” 他的话语夹杂着血水,只说了一个字,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的眼睛睁得贼大,这是死不瞑目! 应该说,他早就明白,若东窗事发,他很可能会成为李寻乐的替罪羊。却也没想到,李寻乐会如此狠心,他最后会落得如此下场! 没错! 出手的就是李寻乐。 李家弓弩以次充好,是他的授意,李老三撑死算个知情人。此时东窗事发,李寻乐自然要找一个替罪羊。还有什么替罪羊,能比得上作为李家宝阁掌柜的李老三? 为此,李寻乐又岂会让李老三乱说? 只有死人,才不能乱说。 李寻乐将长剑抽出,扔在地上,拍了拍手。随手杀人,他却像只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事后,他还对李老三的尸体吐了口唾沫:“李老三,你竟敢贪污李家的材料钱,以次充好,败坏李家的名誉!死不足惜!” 李无常点头,很满意李寻乐的应对。 他可不会在意李寻乐的狠辣。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心不狠又何以立足? 他开口道:“李老三滥用职权,谋取私利。现在我宣布,没收李老三家里的一切财产,其子卖为奴隶,其妻女卖到花楼为妓!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人群倒吸口气。 好狠! 很多人心如明镜,知道李老三死得冤枉。这就算了,没想到,竟还不够?还得累及其妻子儿女? 须知,奴隶,妓女,可以算是这个世上最底层的人物。前者无人权,干着最苦最累最下等的活。后者名节尽失,生不如死! 李无常冷哼,看向李家众人:“这就是败坏李家名声的下场,诸位好自为之。” 萧齐天哂笑:“李大教头想来弄错了吧?谁有心看你教训下人?你说若李家弓弩有问题,你会给大家一个交代,那么,交代呢?” “李老三的死,还不算交代吗?我已将罪魁祸首处死,还想怎样?”李无常道,挥了挥手,让李家卫放开中年人一伙人。 中年人等人自然大喜。 先前他们早已认命,现在劫后逢生,说实话,他们已经很满足,不敢奢望其他。 萧齐天却没有满足。 他既然出手,既然打算为中年人等人讨回一个公道,又岂会如此虎头蛇尾? 玄天剑主的命何其珍贵?然而他若是输了,不说中年人等上百号人难逃生不如死的下场,便是他自己,也可能要赔上性命。现在他们赢了,对方只处死了一个替罪羊,却想如此揭过?可能吗?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不算!”他开口,答得斩钉截铁。 “你说他是罪魁祸首就是罪魁祸首了吗?谁知道他是不是你们推出来的替罪羊?”他揶揄。 “闭嘴!”李无常呵斥。 “我说他是罪魁祸首他就是罪魁祸首,有异议吗?”他语气霸道,盯着萧齐天,目中寒芒闪烁,阴冷迫人。 萧齐天冷笑。 便在此时,王石轩揶揄:“哟,好大的威风!” 李无常面色一变。至始至终,他都没忘记王石轩的存在。不然若按他的性格,他早就将萧齐天一干人杀了,又何必废话那么多? 他冷哼一声,解释道:“李家宝阁在李家产业中是一个特殊存在,独立运营。李老三作为李家掌柜,完全有权利决定宝阁内的一切事务。他若不是罪魁祸首,你告诉我,谁才是?” 王石轩耸了耸肩,不可置否。 李无常的话语有一定道理。李家宝阁日进斗金,占据着李家生意的半壁江山。相应的,李老三作为宝阁掌柜,确实权势不小,可独立决定宝阁的一切事务。 但独立,总是相对的。 李老三毕竟不是宝阁主人,他的头上,还顶着李家人这座大山。一些人的意见,他可以否决,可以置之不理。李家核心人的决定,他却必须重视,无力阻止。比如,李寻乐! “是吗?”萧齐天嗤笑,面带嘲讽。 “那我姑且当他是罪魁祸首,死有余辜。但他死了就完了吗?他死了,撑死算我们为李家揪出了一个内贼,李家还没答谢我们呢!当然,我们也不要你们感谢,权当做好事不图回报。”他揶揄。 “但李家出售伪劣品,给大伙造成的生命财产损失又当如何?李大教头先前冤枉他人,给他们造成的身心伤害又当如何?嘿!李大教头就想这样揭过吗?李大教头,难道就不打算给大伙一个交代吗?”他冷笑,朗声质问。 “那你想怎样?”李无常眼神一冷,语气悠悠,却带着寒可刺骨的杀意。 很多人浑身一震。 看得出来,李无常生气了。 作为李家教头,剑海镇数一数二的大人物,李无常走到哪里,何人对其不是又惧又怕,敬畏三分?然而那少年却声声质问,连嘲带讽,根本没给李无常留任何情面。 李无常若不生气才怪呢。 喜怒无常李无常,一旦生气,会变得如魔鬼般可怕,乃是剑海镇公认的事实。 虽说碍于王石轩的存在,李无常暂时发泄不得。然而压抑得越狠,反弹得越恐怖。事后,那少年铁定会被李无常秋后算账。 那少年只是少年,书生义气,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面对暴怒却凶悍的李无常,如何反抗?下场可想而知!当下众人看向萧齐天的眼神满是担忧与同情。 萧齐天却如同一个懵懂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