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就在中年人等人绝望,以为无人会出手救他们之时,一道声音竟然响起:“等等,谁说弓弩没问题?” 刹那间,围观人群一愣。 中年人等人同样一愣,转而大喜,齐齐向着声音的源头望去。 李无常眼神一冷,霍然转身。 映入众人眼帘的,赫然是一位白衣少年,眉清目秀,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恍若大病初愈一般。 瞬间,围观人群无语。 有人摇头叹息:“哎,又一个不知死活的!” 中年人等人大喜的心情则消散无影,剩下的,只是浓浓的失望。 那出声的少年,身体单薄略显高挑,不像武者,倒像个书生,能顶什么用? 也对!估计,也只有书生意气,才有文人傲骨,才敢管李无常的闲事。但李无常面前,谁能救得了他们?那少年参与进来,只可能平白多了一条无辜性命罢了。 何必? 念及此,那中年人慌忙开口:“这位小兄弟,好意心领了,但不关你事,你还是别管了。” 那少年只是摇头。 李无常冷笑:“现在想退出?不觉得晚了吗?” 此言一出,那中年人一惊,道:“李教头,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冲着我来,何必伤及无辜?” “是啊!不关那少年的事,是我们损了李家的名誉,有什么冲我们来!”那上百人同样开口。 “闭嘴!”李无常呵斥,“我李无常做事,需要你们说教吗?在我面前,你们有说话的资格?”他眼神阴冷地看着中年人等人。 搁在平时,中年人一伙人绝对会心惊肉跳,嗫嚅不言。但此时,他们也豁出去了。 在他们看来,即便他们沉默,等待他们的,依然是生不如死的结局。还有什么结局,比生不如死还要凄惨?左右是死,又何必顾忌太多?又何必连累他人? 他们刚想开口,李无常却将他们打断:“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吗?还是你们觉得,自己生不如死还不够,还想要你们的家人,也尝尝生不如死的味道?” 李无常语气平淡,中年人等人的瞳孔却骤然收缩,千言万语,被生生地堵在了嘴里。 他们倒是忘了,原来,他们还有家人。 “好卑鄙!”他们心中大骂,目中闪现怒火,却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句,只能以眼神示意那少年赶紧离开。 那少年却没有离开。 玄天剑主既然站了出来,又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是的,白衣少年,自是萧齐天。 他先前感觉那堆弓弩有问题,一直站在旁边观察,却观察不出个所以然。正当怀疑是不是自己直觉出错的时候,李无常却用一柄弓弩射了一箭,一瞬间,萧齐天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李无常,对现在的萧齐天来说,绝对是个危险人物。若可以,他定然不会轻易招惹。但他有不得不招惹的理由。 不说人命关天的时候,萧齐天做不到袖手旁观,单说他既然看出了弓弩问题,便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中年人一伙人枉死。 他闻得中年人一伙人的话语,看着他们的眼神,心头淌过一阵暖流。 这些人心肠不错,也不枉他冒着危险替他们出头。 他对着中年人等人笑笑,示意他们安心。 他上前一步,直面李无常,面不改色,笑道:“谁说我要退出?” 很多人目中闪过佩服。看不出来,这少年年纪轻轻,但这份定力,硬是了得。 试问,在剑海镇,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在李无常面前,面不改色? 李寻乐闻得萧齐天的声音,心头一动,抬眼往萧齐天看去,终于看清了萧齐天的面容。 “是你!”李寻乐失声。 “乐儿,你们认识?”李无常一愣。 “认识?哈哈!二叔,这种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我怎么可能认识?”李寻乐冷笑。 “那怎么?” “不久之前,这小子不知死活,乱管闲事,害我丢了面子,也害我们李家丢了面子。二叔,你一定不能放过他!”李寻乐道。 “嗯?”李无常目光一凝。 “哟!你倒会恶人先告状,你怎么不说是你纵马伤人、草菅人命在先?”萧齐天揶揄。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李无常喝道。 萧齐天闻言眼神一冷。 这李无常,才这点修为,就如此摆谱。 殊不知,像这样的,若在以往,他一剑下去,都能死一大片。 只不过,现在的他丹田破碎,李无常,还真成了问题。因而,他只是冷笑,倒也不再多言。 “说吧,怎么回事?”李无常问道。李寻乐眼神嘲讽地看了萧齐天一眼,尔后对李无常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这么说,害我们李家丢面子的,还有王石轩咯?”李无常总结,眼神深处,却是闪过一丝忌惮。在剑海镇,让他忌惮的人不多,王石轩,算是其中一个,而且是最为忌惮的一个。 “是呢!二叔,你是不知道,那王石轩有多嚣张,不可一世,完全不将我们李家放在眼里呢。他还说了....”李寻乐并没有发现李无常眼中的忌惮,一直在哪里喋喋不休,告王石轩的状。 “好了。我知道了!”李无常道。 “可是....” “我说,我知道了!”李无常不耐烦地将李寻乐打断。 李寻乐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不敢多言。 他虽为李家的大少,但对李无常这个二叔,却也有些害怕。 李无常的喜怒无常,可不分内外。 曾经,李寻乐就亲眼见过李家的一位管事,被李无常亲手杀死。那手段的残忍程度,回想起来,都让李寻乐心悸。 须知,那管事,可没犯什么大错,不过是和李无常理念不合,顶撞了李无常几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