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凤之死扭转天下大势,南梁朝廷文武百官死了十之八九,西楚顶梁柱诸葛唯我身死西楚皇宫,匈奴能够领兵的将领极尽死绝。
突如其来巨变,让三面边关的局势迎来了一种新的局面,北魏、南梁、西楚、匈奴突然都变得急迫起来,迫切去打那一场大决战,在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让整个天下局势拨开云雾,明朗起来,日后是继续天下四分,还是有一国脱颖而出,成为一统九州的大帝国,都是在那一场大战之后才能见分晓。
除了大军压境,其余三国已经有讯息明目张胆传到北魏,南梁剑宗赵敦煌、圣人书院孔钧瓷、匈奴战神拓跋龙野、西楚剑阁樊小快,将要同时作为三国先锋军齐入太安城,向北魏天子“讨教一二”,为楚人凤曾经杀掉的人偿命。
这场围杀来得突兀,也顺理成章,因为谁都知道北魏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肯定是李元樱这位女天子独身守太安面对人间天下,此次三国最巅峰高手有意无意的联手只不过是将最后的江湖大决战提前到军队大决战之前。
坊间传闻,北魏天子听闻天下高手齐入太安城的讯息,大袖挥舞,当即下达四封圣旨,第一封是命令汪嗣英即刻着手将皇宫清空,朕要在太和殿静候天下高手,好好教教他们如何杀人!其余三封是送往边军的,其中一封是不准洪熙官入太安城,只需他固守镇西军,天下高手入太安城之时,便是大决战开始之时。
紫禁城之战还未开始,人间已经开始沸沸扬扬,揣度推测这一场大战的胜负,各种说辞都有,更多的是不看好北魏天子,不过无论胜负,这一场史无前例的围杀都将震古烁今,如果要找足以匹敌的江湖巅峰之战,只有当年北魏十年布局,诱杀澹台国藩的惊天杀局可以比拟,南梁北魏屯兵大江南北,澹台国藩独对南梁众高手都差点火候。
而在北魏皇陵之内,又多了三座衣冠冢,奇怪的是这三座衣冠冢共用一座石碑,挨在老祖宗左边,右边是大太监赵督领,也是一座不见尸首的衣冠冢,生前人屠、御猫在北魏齐名,其实两人关系极淡,平日里相互讥讽,死后离着这么近,老祖宗会被烦死的。
李元樱站在荒烟蔓草之间,眼前石碑一座座,一个个隆起的土包,逐渐围成一个大圆,大圆中央一棵四季常绿的松树,大魏皇陵简单到了极致,远没有皇家应该有的气派,更没有奇珍异宝陪葬,这一处皇陵是当年老祖宗出来游玩,随手指的一块地,说是有山有水,有草有风,哀家死后,无须奢华,一具黄梨棺木,几件贴身首饰衣物,葬在此处即可。
于是这一处便成了皇陵,葬着李元樱的亲人。
春去寒往,岁月穿梭,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几座土包渐渐围成了一个大圈,有些人本不该入皇陵,李元樱也都把他们接来了,比如苏克沙,比如雨晴,比如那名名不正、言不顺的绿绸姑娘......
“若是我死了,葬在那处。”李元樱指了指正中央的位置:“生前他们都不曾把我当作掌上明珠对待,也不曾宠着我、让着我,还把我当小孩子哄骗,死后让他们都围着我,谁都跑不了。”
陈珞岩指了指另一处:“我死之后,葬在那一处。”
李元樱翻了翻白眼:“这是我们李家的墓地,你这个陈家外人是没有资格的。”
“别啊,不葬在这里,我就成孤家寡人了。”陈珞岩忙说道:“给点地就行,我不嫌挤,要不我葬在你下面,让你压着我。”
李元樱冷哼一声,抬脚出了皇陵,身后是一片柳絮飞扬的灿烂阳光。
回到皇宫,李元樱还没有歇好脚,汪嗣英突然来到慈宁宫,禀告了一件让李元樱有些许疑惑的事情,衍圣公孔飞鲤已经入京,请求面圣。
李元樱皱了皱眉头,摆手让汪嗣英请孔飞鲤入宫,心思转了转,还是不太明白孔飞鲤来京的目的,抬头望向宫外,目盲的北魏衍圣公手持一根绿色竹棍,不断敲击着地面,另一手放在汪嗣英的肩膀上向着慈宁宫走来。
在孔飞鲤的身后,跟着肖宗江和刘履高,两人亲眼见证了孔青鱼毒瞎孔飞鲤的始末,下手毒瞎自己哥哥的双眼之后,孔青鱼仓皇南逃,不过毕竟是一介孩童,即便有心准备,也是漏洞百出,本来有机会将那孩子抓回来,可是双眼淙淙流着黑血的孔飞鲤制止了刘履高杀人的冲动,任凭少年独身离去,回归圣人书院。
孔飞鲤进了慈宁宫,肖宗江和刘履高站在宫外,自小学拳的刘履高探着一颗脑袋,偷瞧慈宁宫内。
“刘履高,此乃皇宫,并非曲阜,不可东张西望。”肖宗江提醒道,身体绷直,站在一处。
“肖老,您就甭管我了,让我看一眼陛下,沾染一下陛下的仙气。”刘履高踮脚向着慈宁宫望去,希望能在缝隙之间看到皇帝陛下的风采:“肖老,平日里您都是一副世外高人、高高在上的样子,怎么今天这么拘谨?这可不像是您的风格啊,莫非见到陛下也紧张?”
“胡说!”肖宗江一声大喝,胡须飞舞。
刘履高吓了一跳:“肖老,不是就不是,您这么大声干什么?这里可是皇宫,不是曲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