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作势要跪,吴昌赫慌忙扶住李元昊:“别,别,别,陛下,有话好说话,有话好好说,一言不合,就要下跪,不是一个皇帝陛下应该具备的优秀品质。”
“中堂大人,朕已经后悔死了,您还有心情开玩笑,这也不是一个为君分忧的首辅大臣应该具备的优秀品质。”皇帝陛下用原话怼了中堂大人一下。
吴昌赫脸色一红:“陛下今日这么贫嘴,可不像是后悔的样子。”
“中堂大人,不要被假象迷惑了,您要透过表象看本质,朕是悔在心头口难开。”
......
“咳咳咳!”大学士几声咳嗽,若是让这一老一少贫下去,没完没了:“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哎!”李元昊面有难色,走到窗台,负背双手,微微昂头:“故事要从前几天出宫微服私访说起,朕一时兴起,出宫认识了一个少年,名字叫丁一,朕与他相见如故,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
“等会儿,陛下,多喝了几杯?喝的什么?”吴昌赫打断道。
“酒,当然是酒,中堂大人,不要打断朕说话,很没有礼貌的。”李元昊埋怨道,不给吴昌赫反驳的机会:“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还一不小心喝醉了,酒果然不是一个好东西,酒后乱性,酒后失言,都是说酒的不好,朕就因酒误事儿,口出狂言,答应给这个丁一,一个异姓王。”
说完,皇帝陛下偷瞄四位辅政大臣的脸色,封王拜相向来都是国之大事儿,莫要说一个异姓王,就是李秀策的小王爷称号都繁琐至极。
“嗯,陛下,这个故事编排的很好,但是有一点老臣不懂。”吴昌赫捋着胡须,笑眯眯说道。
李元昊想了想故事前后,逻辑自洽,有因有果,怎么就被看穿了呢:“吴昌赫,你要给朕说出门门道道来,不然休怪朕铁面无情,治你的罪!”
吴昌赫一脸笑容:“陛下若是与人交好,请客吃饭,会吃冰糖葫芦、地瓜一类的食物,断然是不会去饮酒的,因为陛下本就不会喝酒。陛下,老臣这个门门道道可行?”
李元昊愣在当场,我去,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一点,不过,皇帝陛下也算机警,呼啦一声,坐在地上,手脚并用,撒泼耍赖:“朕不管,朕不管,朕就要封丁一异姓王,必须异姓王......”
吴昌赫望了望索碧隆,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今日陛下有点奇怪,似乎是在撒娇!
李元昊在地上折腾了一会儿,眼看没人来搀扶自己,一手抱着肩膀对着众人,一手薅着衣衫上的线头儿:“元昊命苦,父皇母后走得早,靠着四位大人扶持才有今天,元昊视四位为长辈,尊敬至极,没想到这么一点点的要求......”
皇帝陛下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像是受尽了委屈的晚辈一般,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开始撒泼打滚,哭诉制气。
吴昌赫摇摇头,蹲到李元昊身边:“陛下,其实异姓王嘛,可以给。”
“真的?!”李元昊惊喜,扭头翻脸如同翻书。
“真的,不过有几个条件,陛下需要答应老臣。”吴昌赫开口道。
“不行,还有条件,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李元昊又扭过头去,薅着线头:“元昊命苦,父皇母后走得早......”
又是一次皇天后土的凄苦诉说,颇有蹬鼻子上脸的趋势。
“陛下,您先听听老臣的条件,再装可怜行不行?”吴昌赫有些恼火。
“你说你的,又没人拦着你!”李元昊说道。
“第一,封王可以,但是封地不能超过百亩。”
李元昊心里吆了一声,原来异姓王还能封地,我不知道啊,她装作不高兴:“那就一百亩吧,让丁一受点委屈也就算了。”
“第二,异姓王享有王爷俸禄,不过要从内库支取,不能从国库支取,异姓王不能参与朝政,不记录官职。”
李元昊点点头,丁一也不在乎这些,可以接受。
“第三,异姓王不能插手边关和地方官府事务,不具有皇位继承权,不能委派调遣官员,不能豢养江湖武夫。”
“就这些?”李元昊从地上爬起来。
“就这些,陛下是答应了?”
李元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摆摆手:“答应了,答应了,朕是千古名君,从善如流,从不恣意妄为,任性互为。”
吴昌赫一手扶胸:“陛下的谦虚自敛让老臣差点没憋住胸口那一口老血。”
李元昊哈哈大笑,挑了挑眉毛:“大学士、尚书大人,册封诏书的事情就有劳两位了。”
大学士面有不悦,异姓王之事有些胡来,尚书大人倒是坦然受之。
李元昊高兴了,也哈皮了,凑上前去,耳边又响起了奇怪的声音:“中堂大人,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吴昌赫皱眉:“什么声音?”
“嘀嘀咚咚哒哒......嘀嘀咚咚哒哒......”
吴昌赫侧耳一听,什么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