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一旁,打得热火朝天,另一处却安静异常。
时未寒负背双手,立在当场,恰巧站住孔钧瓷和苏明川的连线之上:“孔二院长,你来此地为何?”
孔钧瓷将两枚棋子收回手中,轻轻放在孔林拖着的棋盘之上:“受圣公所托,遵循天谕而来。”顿了顿,孔钧瓷继续说道:“一月之前,圣城天降异象,有祥云于天空凝聚,最终汇聚成岳麓书院四个大字。圣公便命我前来,以证天谕。”
时未寒眯了眯眼睛:“以证天谕?时到如今,孔末依旧遵循天谕,哼,自欺欺人罢了,或者是不想承认当年所作之事是大逆不道之事,还在逞强一意孤行下去吗?孔末,孔末,恐怕你们完璧无瑕的圣人才是最愚钝之人,时某不否认孔末初衷,不过他不怕哪天天道降临,首先要诛杀的就是他这种人吗?”
“那是圣公考虑的事情,孔钧瓷不敢妄自揣度。”孔钧瓷淡淡说道,望了一眼远处皑皑白雪的雪山,他似乎能看到山巅之上发生的事情:“时将军,当年大唐皇帝李默存的举动匪夷所思,即便到了今天也未曾有人猜出他要做什么,如今我大梁陛下也沉迷于黄老学说,莫非成就帝王之人都会走向同一条道路?”
“此等事情,若是孔二院长都想不通,时某人就更想不通了。”时未寒扭头望向另一旁的苏明川:“苏副阁主,您来岳麓书院也是受天谕而来?”
苏明川摇摇头,否定道:“苏某是受诸葛先生所托,并非天谕。时将军,诸葛先生从不遵天谕,认为天谕不过是贻误世人的障眼法,全当一个笑话听听即可,十几年前先生的观点如此,如今依旧如此。”
“诸葛唯我放了一辈子的狗屁,躲在西楚做缩头乌龟,这句话倒是熨帖实在。”时未寒冷笑道。
远在洛阳城的诸葛唯我坐在石凳上,眼前平放着那一面玄奇的小镜子,听到时未寒的评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天下用刀第二人开始暴露年轻时候的暴脾气了,不是一个好兆头。哎,有些事情总不能称心如意,按照十几年前的布局,明川镇守紫竹大阵,西楚剑阁阁主之位是我诸葛唯我专门为你时未寒准备的。西楚军内有赵玄极,洛阳城有苏明川,西域坐着慕容峰,西楚的江湖就由你天下用刀第二人的月水来镇压,可惜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你不能为我所用,又杀不掉,如今局面玄妙啊。”
时未寒向前踏了一步,气势蓬勃,凌厉至极:“两位既然来了,时某人十分想领教一下两位的无双修为!”
月水如同一道流光一般荡出刀鞘,环绕周身,时而迅猛如雷,时而缓慢如同飘絮,镇北军副将气息流转万里之上,带动身旁的月水没了实质,翩翩飞舞,如同蝴蝶。
孔林微微惊讶,如此玄奇的神通,已然便是人刀合一的境界,当今天下巅峰高手,皆有各自神通,但是若说谁手中的兵器最为趁手,当属时未寒。
黄淳风的佩剑、赵督领的银线,慕容峰的血红飞剑、赵玄极的太玄刀、拓跋龙野的长枪、孔钧瓷的棋子、张胜谷背负的长剑,皆是有名的兵器,不过在契合度上离着时未寒和月水差上三分,按照牛喜庆的说法是:偶尔有时候那把刀会让人忘却了时未寒的存在。
“哪位先来?还是一起?”时未寒冷冷说道,眼神从孔钧瓷和苏明川两人身上掠过。
西楚九剑的剑首甲冷哼一声,准备试一下时未寒的月水,苏明川一手平伸,挡在甲身前:“不可鲁莽,坏了大事儿。”
时未寒轻蔑冷笑,望向圣人书院的两人:“孔二院长?”
孔钧瓷摆摆手:“时将军的月水是天下重器,孔钧瓷万万比不了。”
“孔二院长自谦了,跨过神天境之人,怎么会没有压箱底的绝学,可否让时未寒一睹为快?!”时未寒心头突然生出一股戾气,尤甚于天上人齐入太安城之时,那一次他杀了很多人,依旧无能为力,改变不了天下大势所趋,如今时日依旧有人阻拦,镇北军副将杀人的心渐浓,再看样与拓跋龙野战作一团的李元昊,行事鲁莽任性,但何尝又不是一种快意恩仇,酣畅淋漓。
“时将军,孔钧瓷不想和时将军交手,的确如时将军所言,孔钧瓷留有一招,时将军何尝不是也保留一招,多年以来,时将军将境界压在齐天境,保持最强战力,想来那最后一招也是惊天地泣鬼神,孔钧瓷必死无疑,所以还是不要交手的好。”孔钧瓷淡淡说道。
“无聊。”时未寒开口说道,也不在乎是否手段光明,脚尖轻点,炸向一旁的拓跋龙野。
孔钧瓷和苏明川对视一眼,皆是沉默不语。
李元昊断剑砸在拓跋龙野的长枪之上,长枪崩出一个弯弧,匈奴战神双手微微一拧,长枪绷紧,气劲迸发,李元昊翻身而退,此时时未寒和李元昊擦肩而过,瞬间来到拓跋龙野身前,一手虚空一抓,月水刀显出实体,划出一个璀璨的圆弧,重重劈在长枪之上,骤然之间,刀身缥缈,已无实体,时未寒再握刀之时,刀尖离着拓跋龙野的喉咙不过三寸。
匈奴战神并不惊慌,手腕一翻,千钧一发之间,以肉掌握住刀身,看似柔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