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忌的确藏拙了,等到他和慕容延钊一同出手攻向楚人凤之时,人屠都不得不佩服赵玄极和赵无忌这一对父子,世间刀法千千万,或厚重光明,或奇绝诡异,但是总会有高低之分,有些是强身健体、门槛很低的简单刀法,只要是个人就能耍得虎虎生风,有模有样,但是有些刀法门槛很高,并非人人可学,而且此种刀法会有各种奇怪的限制,偶尔会让人觉得荒诞至极。
时未寒的月水就是如此,镇北军副将的不记名弟子张大彪就学不来,但是单论悟性和天赋,张大彪不比李元昊差,不然在秦淮河畔,黄淳风和刘百通也不会亲自出手打磨这位凤凰二当家的刀法。时未寒不收张大彪为弟子,不是因为看不上张大彪,而是路数不对,一味强求,反而对张大彪不好,而那名力大无穷的少年赵凤就很对时副将的胃口,认为这孩子是可以继承衣钵的亲传弟子。
外行人将这种现象称为缘分,内行人会嗤笑一声,学刀要看适合不适合,并非一味埋头苦学。赵玄极刀路走了光明雄浑一脉,但是赵无忌的刀路有些不同,走得是一条“正快圆润”之路,每次出刀之后,后招连绵不绝,常常能一气挥舞三刀,给人以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不过,两名少年都太过年少,纵使以后能在修行习武一途之上走至巅峰,此时此刻即便两人合作默契,在人屠面前似乎有些不够看,一柄软剑挑开慕容延钊的软剑,舔断少年一根肋骨,一脚将他踹飞,同时一手抓住赵无忌的手腕,轻轻一拧,赵无忌脸色一寒,手中短剑应声落地,楚人凤一拉一推,以肩撞肩,赵无忌的肩膀脱臼,而他整个身子重重落地,一手抱住肩膀,冷汗直冒。
楚人凤身形一掠,来到杜鹃面前,软剑缠绕住对方的脖子:“夫人,楚某人看错了,原来您才是最厉害的那个人。”
杜鹃面无惧色,只是有些微微遗憾,若是再有几息时间,夫君便能赶到此地,以夫君的太玄刀法,绝对可以在楚人凤面前将自己和无忌救走,只可惜太安城人屠太过机警,察觉到了异常。
“夫人,自打两位孩子合力演戏以来,您的话语一直不多,即便看到贵公子受伤,也未曾有丝毫动容,实在有违常理,世事无常必有妖,虽然不知道元帅和夫人之间有何秘法可以传递信息,但是元帅能够及时赶来,应该是夫人传递的信息。”楚人凤淡淡开口道:“若是楚某猜测不错,一路行来,赵公子于沿途留下记号也是夫人授意的障眼法吧?目的是给夫人留下记号打掩护。”
杜鹃叹息一声:“楚大人明察秋毫,一切都如楚大人所言,不过在这小女子奉劝楚大人一句,夫君天下用刀第一人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楚大人虽强,但在夫君手下,百招之内必败无疑。”
“百招?夫人太看得起楚某人了,五十招之内,楚某都不一定能接住,不过,楚某也可以告诉夫人一句话,楚某人杀人向来不用剑。”楚人凤淡淡一笑,伸手抓向赵无忌,手心之内仿若有引力一般,赵无忌不受控制飞向楚人凤手中:“两条至亲之人的性命,赵元帅也要好好思量一番。”
微微扭头,楚人凤如蛇一般的狭长双眼眯了眯,如蟒似蛇:“狗杂种,楚某人一再饶过你的性命,一会儿发生的事情不是你这种杂鱼可以插手,若是赵元帅来了,你胆敢再耍心机,楚某人有一千种法子让你和那名小丫头生不如死,若是不信,你大可一试!”
楚人凤的语气很柔也很慢,但是很有威慑力,北魏人屠的话语向来很有威慑力,慕容延钊权衡利弊,冲着赵无忌说了一句抱歉,抱起桑桑的身子,向着宅子外走去。
赵玄极一人一骑风驰电掣一般冲入小镇,高头大马重重落地本来落地有声,但是在西楚兵马大元帅的催动下,四蹄落地无声,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已经遍地狼藉的小院。
楚人凤仰头大声说道:“赵元帅,楚某已知大元帅大驾光临,无需再隐藏行踪!”
赵玄极也就不再遮掩,马蹄落地,声震云霄,小镇东方的黑色森林鸟雀齐飞,整个小镇却人人闭户不出门,安静异常,一股爆裂气劲撞向小院大门,轰隆一声巨响,院门尽碎。
赵玄极的身影突兀而至,小院内刮起一阵大风:“楚人凤,把我的妻儿交出来,我赵玄极饶你不死!”
楚人凤好整以暇,缓缓坐在院子内的石凳上,:“大元帅,何必如此动怒,大可以坐下来慢慢聊。”
赵玄极的眼神在自己夫人和儿子身上扫过,杜鹃冲着自家夫君点点头,示意一切无妨,赵无忌紧咬牙关,心头大定,有父亲在此,楚人凤就是有十条命也逃不走,自小虽然惧怕父亲,但是有父亲在身边的日子,他格外安心。
“楚人凤,你应该清楚此时的局势,你绝无逃走的可能,除非我赵玄极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才有活命的机会。”赵玄极坐在楚人凤的对面,为了以时诚意,他两指卸下腰间太玄刀,丢在楚人凤身前脚下。
楚人凤淡淡一笑:“大元帅所言真诚,不过楚人凤还是想问一件事情,还希望大元帅能够如实相告诉。”
“你尽管问。”
“当年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