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寒霜走到孔飞鲤面前,低头望着在地上挣扎的孔家余孽,似乎是对血腥气厌倦反感,他从袖中抽出一条洁白的手帕,捂住口鼻:“缘分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最终你孔飞鲤还是死在了我的手中。”
孔飞鲤抬头怒目,双眼喷火,当年势均力敌的两人,如今才学之上或许相差不多,但是在修行习武一途上,终归有了云泥之别,家族扶持,孔道佛的悉心调教,邱寒霜已经走到了他孔飞鲤不能想象的地步。
“邱兄,好久不见!”何承鹏从山脚处走出,双手抱拳,他并没有急于去救孔飞鲤,而是和同为八大世家子弟的邱寒霜套近乎。
邱寒霜抬头,嘴角翘起:“原来是何兄,的确好久不见,上次一别,已经整整三年有余,邱兄在岳麓书院过得可好?”
“马马虎虎,混日子,蹉跎岁月而已,倒是邱兄在建康城,一鸣惊人,颇受太子赏识,将来在朝堂之上必定有一席之地。”何承鹏笑着说道。
“哪里哪里,都是太子殿下的抬举。”邱寒霜冲着建康城方向拱了拱手,他已用帝王方式看待陈建业:“比不过何兄在岳麓书院逍遥自在,读书写字,赏景练嗓,好生让人羡慕。”
这便是邱寒霜的心机了,若是何承鹏不提飞鲤的事情,他断然不会主动提及,那会落了下乘。
何承鹏略微沉吟,突然弯腰到地:“邱兄,这位张飞鲤是我的同窗,不知道飞鲤什么地方得罪了邱兄,若是得罪冲撞了邱兄,何某在这赔不是了。想来张飞鲤也是无心之失,邱兄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过他一马吧?”
“张飞鲤?”邱寒霜微微冷笑,啧啧可怜:“原来害怕的连自己的姓氏都不敢用了吗?何兄,若是其他事情,邱某可以网开一面,送何兄一个人情,但是今日......”他指了指地上的孔飞鲤和旗杆上的织染:“这两人死定了。”
邱寒霜语气一转,突然变得耐心:“实不相瞒,何兄,这两人是孔家余孽!”
孔家余孽?!何承鹏惊讶异常,在南梁孔姓可是圣姓,尊贵无比,被称为孔家余孽的只有上一代生衍公孔尚任一脉,原来飞鲤还有如此复杂的身世,回想起孔飞鲤往日种种,何承鹏突然茅塞顿开,邱寒霜并未妄言。
邱寒霜微微一笑,今日之事,暂且放下,若是有朝一日,邱家和何家有不可调节的矛盾,今日之事便是出其不意的杀招,何家包庇孔家余孽,即便太子不予追究,不排除某些想要讨好圣人书院的朝廷权贵,暗地里给何家下套子。
孔飞鲤心头愤恨,用尽浑身气力,大喝一声,向着邱寒霜飞扑过来。
邱寒霜冷笑一声,轻轻抬脚,看似轻柔的点在孔飞鲤的胸口,孔飞鲤却觉得一股巨大的气劲贯穿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跌落在地。
“何兄,邱某还可以告诉你另一件事情,在邱某来岳麓书院的同时,那佘余已经回闽南祭祖去了。”邱寒霜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说道。
何承鹏睁大了眼睛,坏了,以佘余的脾性手段和如今的地位,归乡祭祖,那就是一次明目张胆的挑衅,他有一千种方法占着道理让何家陷入危险之中,看样子需要马上离开岳麓书院了。
岳麓书院之行,接到了公主,铲除了孔家余孽,挑拨了佘余和何家的关系,何承鹏和孔飞鲤交好,便是抓住了何家把柄,一举多得,不枉此行!
岳麓山上,李元昊在陈洛妍生拉硬扯之下,如同做贼一般进了女院,然后被拉进房间,陈洛妍脑袋摇晃,观察了一下走廊左右,嘿嘿笑着关上了房门。
李元昊虽是女儿身,第一次进女院,还是有些紧张:“若是被副山长大人发现了,你不用受罚,我可是少不了挨板子。”
“没事儿,我替你挨。”陈洛妍笑嘻嘻的说道,宽大的院服,未涂妆容,此时的南梁公主英气逼人,卖相极好,有那么一点风流倜傥的意思,只有一点点哦:“你先等一下,我去去就来,好吃的马上就好。”
说完,他进了里间,不多时传来陈洛妍奇奇怪怪的歌声:“洗刷刷,洗刷刷,哦,哦......”
女院比男院讲究,男院房舍是一进一出的单间,女院还有一个小隔间,陈洛妍在小隔间布置了一座小型厨房,置办所需的银钱是何承鹏何家公子的,每天一道道奇奇怪怪的饭菜就是从里面做出来的。
李元昊望了一眼陈洛妍的床铺,天下第一美女的生活卫生不敢恭维,被褥卷曲如同猪窝,这正好挠到北魏皇帝陛下的心头,忍不住帮陈洛妍打理了一下,直到她自己满意,最后李元昊坐在梳妆台前,铜镜前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有些李元昊认识,比如螺子黛、香囊、大红酸枝梳妆盒,但是有些东西,李元昊是没有见过的,简直前所未闻。
李元昊被眼前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吸引了目光,忍不住取了起来,在眼前晃了晃,用力握了握,不得其法。
“那是睫毛钳。”不知何时陈洛妍端着一个盘子走出隔间,盘子中又是奇怪异常的食物,冒着热气,李元昊并不确定那是不是食物,只是看着像。
“睫毛钳?”李元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