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曾经有人打败过黄老头儿吗?”
“有。”
“谁?”
“我啊!”
“你折断了他的佩剑?”
“没有啊。”
“那是谁折断了他的佩剑?”
“不知道啊。”
算了,什么都问不出,李元昊将一小包地瓜干递给老顽童,叹了一口气,忧心不已,能够把黄淳风佩剑折断,怎么能让她不担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这人出现,自己的小命还不如同蚂蚁一般被踩死啊,再看黄淳风,毫无芥蒂,似乎根本没将此事儿放在心上,对了,黄老头曾经说过他未曾一败,怎么就被人折断了佩剑。
“丫头,学剑吧,可以自保。”黄淳风很少看到李元昊如此忧心,有点幸灾乐祸。
“不学,不学,你怎么这么烦人?”胆小怕事的皇帝陛下因为担心,嘴巴上火,一碰就疼,说话含含糊糊,嘟嘟囔囔:“黄老头儿,你该不会是为了让我学剑,故意骗我的吧?”
“随便你怎么想。”黄淳风倒背着双手:“世间多有不平事儿,少有平常心,你不用太担心,虽然不知道折断老夫佩剑的人是谁,但是那人似乎受到某种限制,并不能随心所欲,酣畅淋漓展现实力,若是再见到,你放心,老夫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的,何况......”指了指正在舔舐手指的刘百通:“还有天下第一在呢。”
李元昊的烦恼来的快,走的也快,对啊,还有一位天下第一的小弟,所以别管那些烦恼事儿。
马车继续前行,三日之后便到了秦淮河。
北魏南梁以大江为界限,实际上除却两军对垒的大江两岸驻守军队之外,延绵千里的大江并无多少军队,至于下游湍急而开阔的入海口,反而成了无人问津的地段,特别是两国之间的界限,变得更加模糊,于是秦淮河畔成了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遍地皆是画舫。
据《景定建康志》记载,上古帝王秦始皇嬴政,为了镇压东南天子气,曾经命人凿改秦淮河道,让此河入大江,将满地胭脂柔媚灌入长江,而长江东去穿建康城,自此,建康城聚王气却难成龙脉。圣人书院衍圣公孔末埋金于建康城下,方才减弱了这股柔媚之气,孔末极不喜欢这条情怀河,曾经提议填埋秦淮河,被南梁皇帝嘻嘻哈哈糊弄过去,也就不了了之。
李元昊却很喜欢秦淮河,因为她十分喜欢两出戏剧《西厢记》和《桃花扇》,比起前者的“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她更中意后者,所以她要来一趟秦淮河。
李元昊停下马车,将手搭在眉前向远处眺望,眼前便是秦淮河了,两岸熙熙攘攘,风景旖旎多丽,两岸高楼林立,有不少青楼坐落其中,门户之前已经挂上花灯,准备迎接明日到来的元宵节。
小心翼翼的驾车,李元昊只觉得眼花缭乱,皆是新奇未曾见过东西:“哇,那位姑娘的衣服好漂亮,好别致啊。”
黄淳风顺着李元昊的眼神望去,那是一位亵衣外穿的青楼女子,里面罩着一件齐胸襦裙,手中一把小扇摇摆,脸上浓妆艳抹,也就没见过世面的北魏皇帝觉得别致。
楼上女子看到李元昊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心里叹道好俊俏的公子哥,冲着李元昊摇了摇手里的小扇子,若是能和这位公子哥共度春宵,即便是倒贴些银钱也是值得的。
“哇,这里的人好热情。”李元昊感慨道。
黄淳风笑了笑:“自然热情,你应该回礼。”
李元昊挥舞起手臂,冲着那女子回礼。
楼上女子以为得到了回应,心中一喜,送出一个香吻,向下拉了拉衣衫,露出更大的一片雪白。
“黄老头儿,这是?”
“地方风俗习惯,你照着做就好,露出越多,对方越高兴。”
哦,李元昊也送上一个飞吻,向下拉了拉衣衫,那女子果真笑得合不拢嘴,可惜了一身男子装束,不能露出雪白。
即便如此,楼上女子也心中狂喜,只是这喜悦还未蔓延,那辆马车就已经过去了,女子愣了愣,莫非是我会意错了?
周围人山人海,热闹喧嚣,马车行的不快,也行不快,好不容易挤进一家客栈,让店小二将马车安置好,要了三间房。掌柜的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头也不抬,三间可是不小的一笔费用,公子能够承受的起吗?李元昊拿出一锭金子,轻轻敲在桌上。掌柜的瞄了一眼,变脸翻书,连忙赔笑,一边虚打着嘴巴,一边前面带路,说公子器宇不凡,人中龙杰,然后进了三间最好的房间,亲自沏上茶水。
李元昊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掌柜的没走,絮絮叨叨介绍了秦淮河的风景,旁敲侧击打听一下李元昊的身世来历。
李元昊皱了皱眉头,逃出一块金子丢到掌柜的怀中,用金子说出的逐客令。
掌柜的忙接住金子,连说不打扰客官休息了,退出房间,关上门。
那恭敬的样子让皇帝陛下的虚荣心再次得到了满足,心里也不由的想道:“以后可不能大手大脚的了,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