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正好看到满天的烟花绽放,听到震耳欲聋的唢呐笙箫,揉了揉微红的眼睛,回宫吧,回去睡一觉。
吴清源一脚踢开身前的箱子,你既然这么想让我成婚,那好吧,我就成婚给你看,他拉起雨晴的手:“走,别错过了良辰吉时!”
来到前院,老婆子们呼啦啦围了上去,大魏风俗,要闹喜,越闹越喜,不能轻易让新郎进了前厅喜堂,又有不少青壮少年在一旁,嗷嗷起哄。
“都他妈的给老子让开!”吴清源一声大吼。
喜庆日子自然是喜庆多,吴清源的一声吼被认为是新郎官的故作恼火,心里其实美得很,老婆子们只稍作停顿,便一窝蜂冲了上去,叽叽喳喳向吴清源讨要喜钱,近日和吴清源接触,老婆子都知道吴公子是动不动就生气,但是从来不真正生气的和善人。
“要喜钱是吧?”吴清源突然在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冲着最前方、笑得最灿烂的老婆子脸上砸去。
哎呦一声痛呼,老婆子捂住脑袋,血水顺着脸颊流下来,顿时污了一身。
众人此时方才回过神来,一片寂静,再无喧闹,看着一手攥着银子的吴清源,浑身因为恼火而不断颤抖。
“都他妈的给老子让开,误了老子的良辰吉日,老子活砍了你们!”吴清源再次吼道。
众人和吴清源都有过接触,吴清源虽然是朝廷首辅吴昌赫的孙子,又和当今天子交好,如今自己还是《九州地理杂注》的总纂官,但是大凡和吴清源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都知晓吴大公子脾气很好,从不发怒。
吴清源的好脾气不是身居高位的故意和善,也不是诗书养出来的静心儒雅,而是骨子里的市侩之气,天生的洒脱不羁,有些贵人表里如一,不以貌取人,也不恃强凌弱,让人一看便觉得慈善,但是骨子里不自觉流露出居高临下的贵族气质,不是吴清源这种可以勾肩搭背,天南海北胡侃的平易近人。
今日的吴清源为何如此恼火,竟然动手打人!
“好彩头!今日喜事见红,是个好兆头。管家,快去请郎中来,喜不能太露,红也不能多见。”吴昌赫打着圆场。
众人忙空出一条道来,吴清源拉着雨晴便进了大厅。
跪拜高堂天地的时候,吴清源一个响头落下,梆梆作响,发泄心中的郁闷和愤怒,怎么样,陛下,清源这头磕的标准吧,哼,可惜了,您看不到!
礼成之后,众人一片喧嚣,吴昌赫招呼众人吃好喝好。
吴清源拉着雨晴进了洞房,左看看右看看,心中的恼火一点也未曾减轻,反而越来越烈,撤掉帽子,踢掉靴子,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一身大红。
他拉开门,一头扎进流水宴中,不少青年看到新郎官走出来,端着酒上前。
吴清源来者不拒,端酒仰头,一口喝干,点滴不剩,覆碗示意众人:“都喝,都喝,谁不喝,谁是孙子!”
吴昌赫远远看了一眼:“太皇太后,此事似乎过了。”
“吴老,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太皇太后也叹了一口气:“两个孩子感情还......浅,日子久了,就应该淡了。”
“容微臣说一句,或许两人的感情不浅,比老祖宗和微臣想的都要深。”吴昌赫开口说道,青春年少的情感最让人动容,也最让人难以忘怀。
“但愿吴老所说是错的。”太皇太后扭身离去。
她已经告诉雨晴,今夜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吴清源出吴府,过了今夜,一切安定之后,事情会不一样。
李元昊回到皇宫,苏索两位贵妃已经恭候多时,上前将皇帝陛下围住。
苏贵妃挽住李元昊的臂弯:“陛下,陛下,都等你很长时候了。”
今日是皇帝陛下的生日,她准备好了礼物,亲手绣的鸳鸯手帕,苏贵妃不擅长女工,为了给皇帝陛下惊喜,她连夜挑灯夜战,终于绣出一方手帕,手指扎出了血,钻心的疼,还差点半途而废,为了防止和索柔的礼物重复,她还特意虚与委蛇了几天,曲线讨好索柔,打听到对方送的礼物是一方小小的玉如意,不如亲手所绣的手帕心意诚。而且最重要的是,老祖宗曾经说过,陛下过了十八岁就能同房,苏贵妃私下想到这心里就高兴不已,起码要在索柔那丫头之前!
“陛下,这是专门给你绣的手帕,诺,给你!”苏贵妃递上手帕,手帕上绣着两只戏水的鸳鸯,但是苏贵妃的手艺太差,手帕的上两只鬼不像鬼的鸳鸯太抽象。
李元昊苦笑一声,鸳鸯戏水啊,看样子今晚应该有人可以戏水了。
“怎么陛下您不喜欢我绣的手帕?”看到李元昊的苦笑,苏贵妃一脸不高兴:“怎么,陛下不喜欢?”
“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一件喜事儿,今日雨晴姐姐和吴......清源大婚。”李元昊开口说道,语气很平。
“真的?!太好了!”苏贵妃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大家都说雨晴是将来的准皇后,如今嫁给吴清源,也就是说皇后的位置自己还有戏,那个吴中堂总是压着自家爷爷一头,很有可能是陛下和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