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一个快三十妇孺,被乌嫣这小丫头片子斥训得脸色灰白,又没人帮她搭腔,埋怨得揪着袖口,拼命找可以反驳的言语攻击。
“让你儿子出去行乞多久了?”乌嫣再问一边。
田妮捂着肿脸被打得满眼是泪,她和自家男人对看一眼,小声说道,“一,一年。”缩起脖子,就怕乌嫣直接把自个嘴里的牙给打碎了。
乌嫣瞧那刚才各各嚷着起劲,现在都遍哑巴的邻里,眼神不屑但也没有太多愤怒。转身问九门副督,“这种虐待子女的行径官府都不处理。”
沈镜月无奈摇头,“官府也无条例,判不了罪名,拐卖别人的孩子还能当人贩子收押,可自家孩子遣出去行乞,人现在又在外死于非命,更判决不了。”沈镜月边回应,边想乌嫣是不是弄错九门的用途,剥皮案是九门的职责,但这家中虐子确是霓岚各各区域之间衙门的分内事,往小就是每个镇每个村内部的事。
“真是可惜了我那五颗金珠,找到尸体的时候是什么状态。”乌嫣不轻不重地的可惜。但五颗金珠却让旁人们眼中发亮,尤其是跪着田妮和大牛记在心上。
“路过的村民无意发现,十里溪水边,全身犹如青蛙剥皮。”沈镜月盯着乌嫣的眼睛回应道,对方脸上的浓妆,根本看出清此刻的态度,朱红衣袖下的手指不由攥紧。
乌嫣看着木乃伊似包扎的孩子,想到夜市熟练的行乞,再想到人群中的叫嚷最欢的一男一女的声音,稀松眉眼阴森轻笑,死无对证继续吃香喝辣是吧。
“算我倒霉我们走吧,头七冤魂上门,有冤寻仇就让这爹娘知道什么是因果报应。”乌嫣负手离开后腰垂着的青丝浮动,拈花立刻跟上,沈镜月看着整个大厅,满脸嫌弃的嗤笑紧跟出屋。
乌嫣头也不回,杏仁眼扫过街道两边探头的村民。左侧沈镜月,右侧拈花美人儿,三人并肩而走,各看自己眼中的风景。
“带钱没?”乌嫣视线直视前发突问。
“要干嘛?”拈花望着乌嫣脖脸两色,这顺畅的走法很不符合对方的行事作风,闯整个东郊都要找到小乞丐,就这样结束了。
“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我问她?”乌嫣想想琴子祁送自己的大礼有空要核对账本。
“沈副督你不会出门一分钱都没有吧。”乌嫣在发愣中的沈镜月眼睛前面挥挥手。
“你要多少?”恢复正常的表情,已经掏出钱袋。
乌嫣立刻夺过钱袋,再对着拈花点点头,“美人儿你学学人家,直接掏钱都不问为什么,这就是花钱的觉悟呀。”手往钱袋子里面摸,不多不少,但自己要的刚刚好。
乌嫣掏出自己心心念念的五颗金珠蜷在掌心摇晃,将剩余的钱袋抛给沈镜月。
“这是我的酬劳,再请我吃一顿霓岚好吃的吧。”乌嫣用力,将五颗金珠握成一块圆饼,掂掂份量有五两黄金是自己的收入。
“什么,酬劳?”沈镜月知道乌嫣收鬼拿钱办事的习惯,一对眸子饱含迟疑但满脸笑意挤到乌嫣面前。
“你刚才手指都握白了,与你九门无关当你私人订单接。”乌嫣避开沈镜月目前敏感的九门副督身份。
拈花睇看乌嫣,私人订单那就是不想入当铺的账,不给当铺分成那她也不能亏了自己,立刻摩挲着手指给钱状,乌嫣眼前晃荡。
“哎呀,美人儿你我什么关系,白蹭沈镜月一顿饭你怎么还向我要钱呢!”乌嫣讨好样,去挽拈花的手臂。
拈花抬高媚眼,极其世故的说道,“拈花坊都没了,陪着小姐你东奔西跑心惊胆战美容觉睡不好,美颜粥可不便宜。”
“啧!”乌嫣憋着嘴耸耸肩,五两金子弄到手她花了很多功夫好不好。
沈镜月一寻思,停下脚步低声说道,“要干就干一笔大的,有笔一百两黄金的单子你们要不要吃。”
乌嫣对着拈花挑挑眉,对方无业自己缺钱,人能把自己穷死,异口同声道,“你请吃饭坐下细聊。”
沈镜月看着俩冒光的眼,默默抓紧自己的钱兜兜,往日自己吃喝都九门,对钱不敏感,现在突然感觉认识这俩貔貅,她很可能有一天要问琴子祁预支酬劳。
三人搞了一辆马车往霓岚城中赶。
为什么要用搞这个词,缘由没花钱,拈花与沈镜月配合,问暗中一直监视她们仨的一队人马直接要的。还很顺便的抓出其中一人当车夫,送她们来到聚宝阁。
“谢了。”乌嫣拍拍车夫的肩膀轻松跳下马车。
“多谢!”省钱哪有不高兴的,拈花黛眉弯曲,扶着车夫的肩膀当扶手,婀娜腰肢走下马车。
而车夫被这种无视羞辱赤红了眼珠,揪着缰绳快马扬长而去,不说怎么被发现,人家连自己是哪家派出来监视的压根不在乎,好耻辱,好愤怒,车夫恨不得一头撞死,想想回什么回,老子不干了,直接离开霓岚国,监视那浓妆少女,这活谁爱干干,他才不干。
“就这地方,沈镜月需要半路下马回去取钱请你我吃饭!”乌嫣看着这聚宝阁的牌匾还有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