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人紧绷神经,立刻抽拔兵器,严正以待。
只是,车夫没多少表情,从身边扯开一袋金子,往地上一扔,金光闪闪,落了污泥一地。
“干什么,以为逛街,给钱就能进这东郊!”有人握紧大刀,今天是邪门了吧。
反正,看过刚才那一幕,他们可不敢立刻拿地上的金子。
“放心,进去逛一圈,马上就出来,这个钱,给各位大哥喝喝茶!”车夫语调平平,闻道血腥,看着一旁地上破眼的尸体,不禁蹙眉。
“逛什么?有什么好逛的!”立刻,有人把尸体抬走,这大门口打脸的事,可不光彩。
“就和刚才进去的人,聊聊天!”车夫轻笑,这沈镜月弄死的人的手段,还挺血腥,什么名将之后,没人的地方,不是一样手脏,名将杀人那就光明磊落了,都是鬼扯。反正他找那叫乌嫣的,不是沈镜月。
“刚才进去的人?”二十人这一听,立刻敞开道,得了,您老随便进。
车夫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笑的很得意,虽奇怪,但扯住缰绳,马车车轮动,立刻进去。
而车内,双手被捆绑沉睡的车夫,猛然,双眼睁开,不似同一人。
马车消失,众人才开始捡地上的金子,当然,没有往日的一拥而上。
握着手里的富贵,有人开腔,“你们说,老大还能活着吗?”总算,有人关心起离开的横肉头头。
“这东郊死了谁,谁在乎!”有人抹掉金子上的脏泥,看着地上陷入污泥中的血迹,拎起乌嫣的话重复。
“那也是!”心有余悸过后,这些个舔刀度日的人,本就过一天算一天,站在各自的位置,该干嘛干嘛。
沈镜月举着手里小乞丐的画像,四处问。
乌嫣肩扛大刀,认真面无表情的扫过每个人。
越走,平屋两侧站着的人,越多。
横肉头头,不近不远的站离乌嫣。
气氛越发诡谲,抱剑,拎刀,手拿菜刀的路人甲越来越多。
“沈镜月——”。
“九门副督——”。
“杀了,多少钱?”
“来这干嘛?”
“那架刀的是谁?”
“二刀子怎么陪着走?”
两侧凶神恶煞的男人,直言不讳。
乌嫣眼里,却全是他们后背上的黑雾怨念,果真,都是双手满血的亡命徒,这些人呆在东郊还算过日子,出去,那要多乱啊!想到之前沈镜月说的镇压东郊,乌嫣不由点点头,帝君王八,但也没考虑错,舍小保大,你说舍小错!那什么又是对?没两全的好事。
门外破草握着的全是老人,妇人,小孩。
这些玩意,却都霸占着遮风挡雨的平屋,个人有个人的命,乌嫣看过,也只是看过。同情?她又没有。
“哎呦,二刀子,你什么时候当了九门的走狗啦!”手靠门板,摸着两撇小胡子的瘦小男人,手指夹着刀片,凹陷的脸颊,阴阳怪调的奚落。
这东郊的人,真名很少有人用,不说,也没人在乎。
都喊外号,横肉头头是东郊的‘老人’,大家二刀子,二刀子的都叫习惯了。
再乱的地方,狠者生存。就是那阴沟的老鼠,也是彪悍的,活的久。
东郊巩固二十多年,自然有自己的游戏法则,二刀子能看大门,算‘公职’,有了管人的权利,至少是杀出来的。
二刀子今天没心情打架,不理讽刺。
但是,五米宽的道路,走到前面转弯的路口,站出一个又一个路人,造型各异,丑得各有特点,目标统一——沈镜月。
抬头看了一眼,沈镜月握着画像,走到乌嫣身边,“你看吧,我和你说了。”
“没问到?”乌嫣的重点,只有找人。
后方,脚步簌簌,靠在门边的人全堵死了后路。
二刀子蹙眉,对着白袍少女说,“这是东郊。”别提王法,不存在。
“那谁管事!”乌嫣决定,找能做主的帮自己找人,要不然一个一个看,确实太麻烦。
“沈镜月,今天就让你有来无回!”刚才奚落二刀子的两撇胡子,手里的刀片,没招呼,直接飞了过来。
手中的软刀,立刻出鞘,“你看看,我说了进来麻烦!”挡下的刀片,重飞那人手中。
乌嫣盯着前后堵死的人潮,纵身飞上平屋的屋顶,蹲着身子向下问,“二刀子,我找你们东郊管事的,他在哪?”
沈镜月见乌嫣,根本不理自己,一跺脚,飞到她身边。
下面的人,齐刷刷抬头,眼里,开始有口出狂言的乌嫣,看着模样正常的对方,只觉得脑子有病。这样的气势,这样的阵仗,这小姑娘,一点没把他们放眼里,虽然他们要的是沈镜月,她真拿自己事不关己。
“拿我当什么人,要找自己找!”横肉头头听到乌嫣这轻松问路的语调,直接涨红脖子,嗔目咆哮。他是亡命徒,他是被威胁才带路,当他是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