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途调理气息,玉炉鼎内幽香浮动,天字厢房床榻上的少女窝在寸金柔软墨黑贵料中,平稳呼吸。
竹栖放自己入屋,乌嫣就半梦半醒,即便二师兄是好心拿开,被子下,桃木剑柄多了拇指大小碧绿的位置始终握在乌嫣的掌心处。
勾起单膝起身,乌嫣墨发披肩,探手从枕头下摸出桃木簪开始束发,桃木剑也随之拿了出来。
“知道你在,别出来,楼下几个货色估摸在找你!”刚睡醒的声音慵懒,握紧桃木剑就贴近自己的灵根,虽然和灵根在自己身上还是有明显区别,但乌嫣还是能感受到坐在床榻边独邬的结界。
结界内空洞的窟窿眼,独邬灵魂视线没有从乌嫣面无表情的脸上离开。他想问乌嫣梦魇中喃语了一次的‘死老头’是谁,可楼下几人,破结界而出直接对话,他确实不想现在直接接触那些人。
但他也终于想明白了,第一次与乌嫣在宓家厨房外打斗时,屋顶站着四人都在楼下,而躲在墙后一直旁观,始终没有出现的那缕气息,正是楼下眼角一颗朱红泪痣的叫闫诀的男人。那男人不过二十岁,随意的一手,自己都感觉非常危险,乌嫣被那样的人盯上,不是善事。
“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死的。”目的没达成,不会死的。
乌嫣知道独邬的担心,彼此之间的关系不是敌也算不上友,但撑住结界,自己的话对方听也老实做,这白骨可以继续接触。
尤其不明缘由盯着自己的人其实挺多,现在一个鬼煞就在自己灵根桃木剑内,宝贝与风险其实并存,杏仁眼凝视着桃木剑上的碧绿。
她缓缓眨眼,没情魂没感觉,想事情除非自己拼命琢磨,要不然只剩做事不做事,最简易的两个选项。
光足走下床榻,木剑被乌嫣丢在床榻上,自己的灵根现在有鬼煞护着,怕什么。
牢牢抓在手中,引人注目,自己当初就不会将桃木剑刻意留在宓家,还让贵客摸到自己的脉,清楚自己没有灵根,没了以前与对方作对的实力,终究就是希望贵客别再盯着自己。
将灵根抽出养桃木剑的根本原因,乌嫣是不会让贵客清楚的,他不配!
乌嫣穿过客厅,走进洗簌的厢房。
对方不会在意窥视,独邬也自觉不跟着进去。
乳白浴池内,抚摸身上没有一丝伤痕,这倒是让乌嫣想起接下来第一件要做的事情。
双臂撑开浮在浴池璧两边,乌嫣水润双颊粉扑扑,她想清楚等下做哪些菜,把宓嫙疗伤的人情还了。
不断上升的水蒸气,凝聚成珠,顺着乌嫣白洁的脖颈线条滑落。
差不多可以起来了,乌嫣扯布遮身,走出玉石台阶。不忘回头瞧着这乳白的浴池,有疗伤功效的池水除了山上,这一池也不知道从哪引来。
她之所以知道池水的功效,因为这与山上的活泉味道一样。背弃师傅的弟子,享受起来,倒是没将山上的好东西忘记。
环望整个房间,乌嫣一脸冷漠,皱眉走到入门口后的屏风,这位置木板缝隙留下的水蒸气痕迹有一点点不同。
触摸无恙,乌嫣掌心用力一按,弹簧感出现,屏风后两米高的木板原来是一道暗门,连着隔壁的厢房?
眼神沉思,乌嫣还是打开暗门。
楼下,贵客抬眸,盯着二楼天字厢房的位置,倒是不急,银眸无绪,杯盏送唇,浅酌茶汤。
很快,乌嫣因暗门内的夜明珠,看清楚一切,合上暗门板,也懒得处理板子上擦掉水蒸气所留下的痕迹,毕竟能让自己发现暗门,贵客就是特意让自己瞧见里面成箱的羊皮手套,大小不同,一模一样。堆高的云纹长袍,除了大小,不差分离。
原来贵客准备适合自己的手套衣裳,只不过是因为财大气粗。这倒是打消乌嫣心中那个疑虑,贵客不是算准自己下山来宛水城的。还好,有这一点就行了。
穿上从暗门内拿出的全新云纹长袍,乌嫣扯破旧衣成条,绑住桃木剑柄,至少要遮住剑上这抹之前不存在的碧绿色,自己都觉得扎眼。
一双小手,打开天字厢房。
滋拉声,拈花坊里里外外等乏了的三方人马全都瞪大眼,屏住呼吸,毕竟大厅保持了这么久的平静,自家主子们坐在楼下喝茶,不就是等着这位睡醒嘛。
乌嫣一眼瞭看四周,都不给钱,她没配合别人需求的必要,虽然不愿被人监视,这才换的新衣染了血,更不值当。
楼梯口,手指宝石都被摸热的拈花,瞅着洗簌后的少女那件不是自己准备的新衣,拈花心口笑了笑。
贵客连夜叫人弄出个暗门,还真让少女打开了,用心不张扬,又想对方知道,这举动太闷骚,可惜男人就是男人,拈花作为一名拥有丰富阅历的女人,她的样貌,追求者没断过。
豆蔻少女或许心中起了波澜,但眼前的这位货色,不觉得贵客此举暗藏深意,那就不错了,闷骚的男人都是渣渣。
楼下站在贵客身后的竹栖不禁蹙眉,拈花莫名其妙瞪自己干嘛,这个时机,各自为营,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