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海你还不松松手,嫌疑人贴着地面如何回答大人我问题呀。”傅道行盯着一直哭泣的宓老爷,这一身丧服,想起来了,人家夫人死了几天。
“王妈,你在宓府做何职位,干了多久呀?”傅老爷看着对方的双下巴,油水不错嘛。
“回禀官老爷,民妇在宓家干了十年,原本是照顾宓家少爷和小姐的,后得宓老爷赏识,府里日常事务也帮忙打点打点。”王妈字正腔圆,大堂内所有人听的一清二楚。
“宓小姐下葬当天,你有没有原路返回,用铁锥划破宓小姐墓碑上的名字?”傅大人问。
王妈抬头,看着桌上那柄铁锥,点头肯定,“是,民妇正是用这柄铁锥毁了墓碑上小姐的名!”
“你知不知道棺材里的尸体,根本就不是你家小姐,那是盗尸案中失窃的女童尸?”傅大人唾沫星子都彪了出来。
“知道,是我将其伪装成大小姐的尸体封在棺材里,提前割掉对方的脸皮,敲碎墓碑上大小姐的名字。”王妈藏于腰边的菜刀放在铁锥旁边。
“你这狠毒的妇人,还割掉脸皮?”傅道行臃肿的身子向后仰,着实吓他一跳。
“民妇进宓家为奴之前干的是屠夫的活。”
“为何要伪装尸体,最近连续盗尸案难道都是你干的,还是你听人指示而为。”傅道行盯着不哭的宓老爷意有所指。
“只是想躲过宓少爷惨死的冤魂,所有尸体盗取都是我一人所为,为了就是和宓少爷冥婚,好让它可以超生。”
王妈平平淡淡的的话,百姓里炸开锅。
琴大人拢住身上的裘衣,动动手指。
侍卫们站在百姓们面前,握着右腰刀柄,示意安静。
乌嫣盯着王妈的知无不言,不禁眯起眼,太顺,有点不对劲。
“等等,你说盗取女童尸体就为了给宓少爷冥婚,还是你自己做主的?”傅大人抽着嘴角,骗鬼听啊,你一个妇道人家,帮别人家做事的,需要这么主动,连死掉的少爷都要照顾。
“出主意的是宓夫人,她宠爱宓少爷整个宛水城人尽皆知,找与宓少爷同岁冥婚的女童尸体,关打听就花了不少心思,后来每一次冥婚,宓少爷的鬼魂都没走,一直缠着宓夫人,后来宓夫人决定用小姐的命给宓少爷陪葬,死人好说,但活人,还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姐,我自个找了一具女尸,割掉脸皮假装成小姐的尸体,下了葬。人毕竟没死,我忍不住把小姐墓碑上的真名毁掉。”
乌嫣盯着王二,怎么回事,罪名全扔给已经死掉的宓夫人身上确实可以,可你娘阐述的调调怎么这么古怪。
王二也不解看着乌嫣,娘交代自己的事就那一些,其余的打算一字未提。
“那宓小姐人呢?”傅大人紧接着问。
“死了,昨夜宓家大火,我本将小姐藏在那旧宅,死了,烧了一天一夜尸骨都烧没了。”王妈摇头,一个劲的摇头。
乌嫣对王二眨眼,想说你家小姐我救走了,可对方好像没有看懂。
“那头身分离的宓夫人又是怎么回事?”傅大人尽量不去看王妈的眼睛,和死人一样,渗的慌。
“她发现我藏着小姐,准备亲手杀了小姐,我——砍死了她。”王妈咬破内侧嘴唇,坚决不看王二一眼。
“所有的事都是干的?”傅大人声调抬高,听上去全部合理,太合理了。
“是,都是我干的。”王妈挺直腰杆,下巴上的肉一阵晃动,眼神死死盯着大人,坚定不移。
“那赵三,这铁锥可是从赵三的尸体里拔出来,杀赵三的也是你?”傅大人感觉大堂怎么这么冷。
“赵三?”王妈手指甲,掐着掌心鱼际位置上的肉,“也是我杀的,他发现我在查墓地,上前询问,我怕他看出端倪,在他转身没注意的时候抱住他,捅死他。”
“娘,你胡说八道什么?”王二惊声咆哮,凶手假装娘杀的人,是自己插得更深,让赵三彻底死透。
“是你,你个狠毒的妇人,你不得好死,你全家断子绝孙。”终于听见杀人凶手说出真相,一直秉着气的赵夫人竭斯底里的喊叫出诅咒,最后一个孙字落音,双眼一黑,赵夫人终于撑不住晕死过去。
“那宓家的大火谁放的,不是说是杀人凶手,不是说我才是放火真凶,你这妇人给我说清楚!”乌嫣冲到王妈面前,紧紧抱着对方,抓着对方的头皮,是真人,这王妈是真人呀。
罗俪王二一群人冲出来拉扯,乌嫣贴着王妈耳朵边,瞬间说出宓小姐没死的消息。
“你干什么?”王二抱着乌嫣站在一旁咆哮。
不对,乌嫣看见王妈手动了,她高呼“住手——”,干脆撞开王二,向前冲。
傅大人吓得从凳子上摔下,另一只脚踝也崴了。
王妈微笑,伸手抓住铁锥,没有一丝犹豫立刻往心窝里面捅。
“娘——”王二抱着喷涌血迹的王妈,连同一起摔在地上。
乌嫣踉跄扑过去高呼,“不能拔。”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