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主子喊自己小黑,主子的召唤更重要,立刻接受新名字的小黑与面无表情下楼的乌嫣擦肩而过。
他进屋一身黑衣劲装,站在主子身边静等指示。
“摘下面具。”贵客思索一番,至今他没见过小黑的脸,手下千千万,能近身站在他身边的人更加不超过百人,而这百人中,死死伤伤不断的替补,更替的太快,他也就习惯面对一模一样的玄铁面具,而重来不在乎面具后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乌嫣离开拈花坊,那偷听着诡异气息也紧接着消失,凤眸潋滟,死丫头人气还挺旺,闲染悠哉喝着粥,事不关己,但也没有半点该离开的自觉,贵客从来没停留宛水城超过三天,真是只是因为死丫头一个人?宛水城可一直很太平,当然,至少是表面的太平维持几十年了吧。
小黑缓缓摘下玄铁面具,和清脆的声音一样,年纪也才十七岁,生硬的玄铁面具后是一张青涩未退的脸。
小黑很是少年的脸庞,肤色是不见阳光的苍白,睫毛拉长眼角留下阴影,脸颊两侧有点点雀斑,眼瞳清澈,眉形秀气。小黑擅长监视人,常年隐藏气息的习惯,让这张样貌还不错的脸,被人看见也不会觉得突兀,引起人的注意。
“她看过你的脸了?”没自己好看,贵客想到乌嫣一贯不是个好东西。真好心保住小黑的命,还是熟悉自己的套路,绕弯子要害小黑。
很多年没让别人看去真容,小黑肯定回复道,“属下之前没有摘下过面具见过任何人。”
“从昨天到刚才监视期间发生的一切现在开始逐一汇报。”贵客保持那张面瘫脸,摩挲指尖,银眸子里没有半点情绪。
坐在对面的闲染开始盯着自己保养得当的手指头看,指甲弧度完美,他也要听,就要赖着不走。
小黑知无不言,一字不漏的说。
贵客就让他再说一遍。
小黑喉干舌燥的第二遍结束。
贵客让他从中间继续再说第三遍。
等小黑说完数遍,才喝完粥的闲染都快听吐了。
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在贵客脑子里面描绘成具象的画面,终于在小黑说第四遍的过程里,贵客食指抬高。
小黑立刻闭嘴。
“你为什么要帮她缝衣服?”贵客缓缓移头,精致绝伦的脸不起波澜,银眸子看向小黑青涩的脸疑问。
逾越了吗?小黑皱眉惊恐,立刻单膝下跪,自己确实多此一举。
“衣服破了不如买新的,你怎么就想起来缝?”师妹从小就嫌裙子穿起来麻烦,满山的男人,她穿男袍所有人也见怪不怪,云纹灰袍不过是一件材质普通的布料,街边布坊随手就能买到,而小黑做的一切,只有缝衣服这点自己觉得意外。
“属下是觉得之前新裙子姑娘试都不试让拈花烧了,后来掌柜的那件贵粉袍也脏了以后也是直接扔掉,唯独那一件云纹灰袍,除了昨晚回来破了小口子,平日里不见脏,不见损,以姑娘那样大喇喇的性格,保持整洁应该是在意的吧。”小黑越说,越觉得荒谬,自己昨晚到底再想什么。
“行了,你就呆在我身边,她那边你吩咐下去,宛水城内底下人都不用监视。”贵客拂手。
小黑重新戴上玄铁面具走出房门。
准备召唤同僚将主子的指示吩咐下去,玄铁面具后清澈的眼不禁疑惑,主子刚才让他吩咐命令!小黑觉得有些不妥,立刻去隔壁房找职权更高还在睡觉的竹栖大哥问上一嘴更加保险。
等他说完,竹栖大哥闷声笑道,“你个小破孩,这还不懂!让你吩咐下去命令,表示你升职了。身份不同,保护主子更要谨慎,尤其是我睡觉的时候。”整个人窝在被窝里的竹栖探出一只手,往小黑手里塞了一块还有体温的令牌,“拿着这块令牌下命令,不听者,你可以直接斩了,别来和我汇报,麻烦。”手重新收进被窝中,披头散发的竹栖挡住真容,翻身继续睡。
握住令牌,小黑张大嘴嗔目,令牌样式非常普通,黑玉材质,中间刻着一根羽毛,但触摸玉石表面,感受不到痕迹,一枚羽毛却标志着自己正式成为主子的近身死侍,往后所有行动只需听主子和竹栖大哥的安排,与自己同级以下的不再是同僚,而是必须听从自己命令的手下。
他就帮那姑娘缝了下衣服,突然从万人中间变成主子的近身死侍,捏紧令牌,小黑清澈的眼瞳中满满激动。
大摇大摆走出拈花坊,乌嫣开始在宛水城的大街小巷里各种绕路走。为了甩掉身后的尾巴,不断绕,尾巴们紧追不放,直到她进一条直巷子里,身后尾巴们的气息停滞,然后分散消失。乌嫣挑眉,贵客还算信守承诺,就是以后命令能不能快一点下,效率太低,怎么当头头的。
直巷左右都是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只顾着自己的一天营生,才不会注意巷子里的路人。
乌嫣抬起一脚抵着身后的青砖墙壁,她肩膀放松,伸出双手揉着之前表情过于丰富而酸胀的小脸蛋。
年轻就是好,各种糟蹋,皮肤手感都是滑溜溜,她红唇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