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嫣一身轻松,瞅着那拽着缰绳的手玩笑道:“车夫大哥你看我人多好,没让你等一宿。”
“那是,那是。”车夫感激不已。
“你去哪了?突然消失怎么不和我打声招呼!”闫诀没好气,这丫头吩咐人做事还真不客气,也不怕他卷走一百两酬劳跑了。
“你我最多驱鬼同行人的交情,我干啥要和你汇报?”乌嫣有些无语,摇晃手中的桃红裙,累了一天她懒得继续拌嘴,弯腰钻进车厢内卸下包袱直接躺平睡觉。
‘嗨,这死丫头翻脸速度就是快!”闫诀也上了马车。
车夫只见天际夕阳渐沉,蓝云变乌,怕是一场暴雨即来,他压住斗笠提着缰绳,马车疾驰离开绉村。
回城的速度有些快,车厢有些摇晃,闫诀盘腿靠着,一双眼就盯着平躺着的乌嫣。寻思对方是真睡还是假睡,闫诀前倾身子,伸手在丫头脸上来回移动,没反应,他偷笑一瞬,轻轻打开从村长家用了点手段才拿回来的包袱。
白花花的银子,闪着银光,一枚一两,闫诀从袖子口里掏出黑色的布兜子,他不贪心,只拿属于自己的那一半五十两。换算一下可以去当铺买十张收鬼的黄符纸。
两份钱分清,闫诀回头瞅着没动静的乌嫣,心中起了些疑惑,这丫头还真能睡,他看见乌嫣左手朝上的掌心被村长划破的伤口血以凝结,包扎用的红盖头没了去向,估计是被这丫头扔掉了。
这件云纹灰袍比自己的肉还值钱?
闫诀抿着嘴,悄悄摸着乌嫣还算干净的衣领,料子考究但是太旧了,纹路上有点名家出品的韵味,也不知哪个野男人的衣服这么珍惜,只是摸着对方的衣领,闫诀开始摩挲着自己的指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对了,怎么这么凉!
他眸中厉光闪过,快速扫过乌嫣全身,直接扯开对方衣领上的扣子,双眉皱起,忍不住咒骂一声该死的。
只见乌嫣雪白的脖颈肌肤依附一层薄薄的白霜,寒气逼人,闫诀摸着乌嫣右侧肩膀,硬而冰,左侧肩膀却是正常,他回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丫头胆子太大,居然敢用身子囚鬼,简直就是找死的行径!
重新将丫头的衣领整理好,看着那只细皮嫩肉的白手深深伤痕,闫诀默默从袖子口里掏出一块与衣服料子相同的紫色手帕,抖出一瓶子里的创伤药粉倒在乌嫣掌心,再仔细包扎,这样伤口好的快一些。
他蹙眉凝思,可能入村的时候丫头靠近那陌生大婶就已经看见鬼,用身囚鬼帮鬼解除怨念让其净化,最终驱鬼成功。五年前的过往也只有鬼说她才会知道,茶水摊突然往自己衣裳倒水,想必也是懂得织布的厉鬼告诉她的吧。
“乱摸,信不信我砍断你的手!”紧闭着双眼,乌嫣朝着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男人发出警告,她不动不代表她是死人,没看见她还能喘气呀。累,她骂人的劲都没有了。
不浸水火的紫袍听燕红那女鬼说料子是新的,但织布的手艺早就绝迹,不可能是一般人能拥有的,能耐不大的一品驱鬼师又是什么样的背景能拥有?现在这黑脸驱鬼师只是看见自己脖子处的冰霜,就能明白过来她用了以身囚鬼算比较冷门的歪术,他是谁?
“放心,以你不要命的行为,没砍断我手之前指不定自己就先死了。”闫诀冷哼一声,但被抓包黑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
“我要不要命和你有半毛钱关系,管别人之前先管管你的脸。”乌嫣没好气,估计是处世不深,但有点家世背景的公子哥出江湖戏玩人间,驱鬼好玩吧。
“我的脸怎么了,丑碍你眼啦!”闫诀生气,一脚揣在丫头的小腿肚子上。
乌嫣瞬间睁开眼,二话不说双脚乱蹬,以身囚鬼本来就身寒浑身难受,这货色碰自己她不计较,现在还敢踹自己。
“别踢了,别再踢了,我错了,早上踹的膝盖骨还疼着呢。”闫诀左右闪躲都避不开这双有劲的蹄子,干脆双臂一张,把俩蹄子抱在自己怀中,让对方下半身不能动弹。
“我踹你会疼!你都能一下子捏碎村长的掌心骨?”自己力气多大,都没有那能耐,乌嫣越想越不开心。
“姑奶奶,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这肉身被踢自然疼,那村长一把老骨头,你捏也能碎骨头。”闫诀心想坏了,之前随便一动,起端倪了。
“你......算了!”这人到底是谁和自己没关系,乌嫣动动腿,示意对方抱够了没。
闫诀堆出一脸笑意,松开双手,“谁没点小秘密不是,我只想当个厉害的驱鬼师,你眼睛厉害,我有点小功夫,咱俩合作驱鬼一定会扬名天下的!”
厉害的驱鬼师!再厉害有毛用,乌嫣杏眼拢起,盯着男人的黑脸,笑出一脸褶子也没用,这人武艺比自己好,两人干活比一人速度,如果今天少了对方帮腔,效率不会这样快。
“你,你别这样看着我,咱俩还是男女有别一些!”闫诀心脏咚咚咚的响,他看着越逼自己越进的唇红齿白,后背贴着木板都快没了缝隙,发髻边冒出些热汗。
“扯我衣领怎么不想想男女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