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嫣不接,似笑非笑的调侃道,“书生你还真能藏,娟儿姑娘瞧仔细没,这迂腐的书生只是太有自知之明,自己穷想花榜提名之后再娶你过好日子。你是厉害,家里的婚事不敢反抗,自尽后就一直缠在这屋子害他遇事不顺。继续呆着,他明年的今天坟上可就长草了。”乌嫣一直听面前的女鬼哭诉,忍不住拿起小拇指清耳朵。
她的计划,来这商机无限的宛水城先打响知名度,免费驱鬼纯粹生意手段,几十万人口的宛水城可是一头肥羊。
“你认识我的娟儿?她在屋里?”只见小姑娘对着空气说话,内容却字字惊心。书生瞳孔晃动,他慌乱起身,用力过猛又跌在地上。
“瞧瞧,你把他害得都快饿死了,还不走?”乌嫣不想听女鬼的陈年往事,表情明显不耐烦,人鬼恋可不会有好下场。
“她说喜欢兰花,你赶紧赚钱,将她的头发种在有兰花园的院子里。”乌嫣传达女鬼的话,鬼魂最后一句话还能称得上是遗言吗?
“不要走!娟儿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会赚钱,赚很多很多钱,买天下所有的兰花让你赏,是我懦弱,是我蠢,对不起,求你别走......”书生泪流满面,敲着胸口,悔不当初。
太感人了,乌嫣都要感动哭了,上前就用木剑敲晕了书生。
女鬼也后悔自己当年选择自尽这条绝路,用虚空的魂魄深情的搂住书生。
得了吧,八点档的苦情戏看多了会影响食欲,乌嫣想赶紧结束这笔不赚钱的买卖。
‘嘣——’巨响后,一块青砖砸门滚在乌嫣脚边,她回头见大门木板报废在地,一张黄符纸灵活的避开乌嫣的身体,黏在女鬼魂体将女鬼吸入黄符内,黄符纸急快飞出大门。
‘她这是被人打劫了?’乌嫣眼珠子提溜一转,明白自己这就是被劫了。
桃木剑插回后背的碎花包袱里,她撸起袖子想一想表情一定要激动,气愤得冲出去抓人,就见那小偷穿着紫色长袍,脸看不清人就跑出百米开外。
看热闹的长舌妇们不知去向,乌嫣后追,小偷前奔,俩人体力都好,跑了一个多时辰,从宛水城南边的郊区一直到南边的闹市。
宛水城东南西北各有各的商业区,南边的繁华闹街上两侧小贩夹道,吆喝声不断,人流攒动,乌嫣头上的桃木簪不停抖动,她小小的身子撞开人群,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只见紫袍小偷钻进一家店铺就没了人影。
“没种你别出来。”就算自己开张生意免费的,乌嫣还是觉得被人抢走鬼魂非常丢人。
乌嫣赶紧往店铺里冲,却被看大门的两位光头大汉一人一掌直接拍飞,狼狈的摔在马路中央。
嚯!什么情况?
她疼的龇牙咧嘴,摸出包袱夹着的木剑,还好没坏。
“看什么看,没瞧过弱女子摔倒啊!”坐在马路中间妨碍交通,乌嫣双膝盘坐青石板上,吹鼓起粉扑扑的小脸,怒视路人。
大白天哪来胡言乱语的疯婆子,正常行人直接避开乌嫣的视线,深怕对方突然跳起来咬人。
乌嫣盯着大门喃喃自语道:“我进不去,不信你这小偷一辈子还不出来。”
屋内的小偷闫诀哪知自己已经倒霉到家,站在房内正摩挲双手喜笑颜开。他驱鬼才一年,能力不够宝物来凑,在这家店租用的法器黄符纸,确定一个地方有鬼魂扔出去鬼就困入黄符内,可惜一次只能租一张。今天看那外地小姑娘手中持着桃木剑,必定在驱鬼,他算准时机才扔出黄符纸,果然赚到一厉鬼。
“拿五两银子给我。”不同于一般典当房,这里一张五米长桌,桌子上有笔墨纸砚,就啥都没了,连多余的板凳都没有,店内的管事也是老板府上的管家语调冰冷,修长的五根手指朝着闫诀伸出。
“老舍不是吧,这次收来的厉鬼你不给我酬劳,还问我要黄符纸的租金?”闫诀激动的拍打桌面,驱鬼不赚钱他就等于在亏本,摆明坑他是新人。
“瞧仔细,这鬼身上的怨念消失,自愿净化离开人间,我这可是只收厉鬼,你别废话,赶紧把租金拿来,不交钱就上这本黑名册。”舍管家一手抖着法器黄符纸,另一只手夹起黑册子在闫诀眼前晃荡。
闫诀咬牙切齿,明明就是厉鬼,可一旦上了这本黑册子,这家店他就进不来了。
坐在大街上的乌嫣,没看懂这店是做啥生意的,牌匾都没有,两位看大门的却有点本事。
这店铺门厅偏窄宽五米,与左右两边的店铺平行高八米,不同的地方是大门外四层石阶别人家用的是便宜的青石板,这家店却用完整的凝脂白玉一次性雕琢而成,没有花纹很不显眼。两扇大门用的是墨黑中有细微红痕,一寸就价值一金的凤焦骨。
凤焦骨有价无市,看久了,乌嫣都觉得大门上叩门用的镂空鎏金环很俗气,不雅致,太便宜,没档次。
这整家店还被厉鬼的怨念缠上,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怨气已成一团黑雾盘旋屋檐之下,还有不断扩张的趋势。
等抓住小偷,她再想怎么进去做赚钱的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