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句话落地,内室的门被人推开,房间中四人齐齐看向门口,只见一名高大的男子从门口走入。
熊威刚一入房门,便咚地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殿下,末将去迟一步,杨家满门,除杨凌风外,俱已身死!”
此言一出,直若一声惊雷,姬云飞大惊失色,猛地站起,颤声道:“你...说什么!这是...何人所为?”
熊威伏在地上,将杨府尸横遍野的情景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熊威叙述完后,姬云飞又缓缓坐下,转头先看了一眼高不成,再看一眼林烨,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指着林烨道:“先生早已知杨府会被灭门,是么?”
听到这话,林烨长身而起,走到熊威身侧,亦如熊威一般,跪了下来,沉声道:“微臣确实想过杨家难逃一劫,只是未曾料到,竟会惨烈至此。”
姬云飞长叹一口气,挥挥手道:“二位起来罢,此事是孤思虑不周,怪不得先生和熊将军。唉,只是不知该如何和杨老将军说起!”
林烨和熊威一齐站起,林烨先开口道:“殿下,言天寒计划是要杨承祖死于微臣之手,再由殿下再来处置微臣,借此引发朝中文武对抗。他这计划未曾奏效,为防杨家与我等联手,必会先除掉杨家...”
姬云飞打断道:“先生既已料到,为何不与孤说,好让熊将军多带些人手,或许能够避免杨府灭门?”
林烨摇摇头,涩声道:“杨将军被打入死牢的那一刻,言天寒必然已采取行动,我们纵使派再多人手,也难以赶在他们面前。他们早有谋划,我们若仓促行事,反倒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室内众人各自思索,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姬云飞忽道:“先生,言天寒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林烨思索道:“言天寒今日所为,虽未明言,实则已说明他是幕后真凶。此招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我们未曾怀疑到他头上,他便主动表露身份,除非是他已有了十足的把握,要不然便是他身后还有他人,站出来只是为了吸引我们的视线,他们暗地里还有其他谋划。”
姬云飞点点头,沉吟道:“甘伏蛟今日出现,便已说明了很多事情。”又转向熊威道:“熊将军说言天寒已勾结蛮牛人,又是为何?”
熊威道:“此是杨凌风所言,灭杨家者,便是虞子昆带了一队兵和一头蛮牛人所为。具体如何,末将也未能得知。”
姬云飞急道:“是了,你说杨家只剩下了杨凌风,他人现在何处?快让杨凌风过来说说事情经过。”
熊威苦笑道:“杨凌风受伤极重,末将在杨府救醒了他,只说了寥寥几句,又昏了过去。现在我将他安顿在了别院中,华大夫正在对其进行治疗。据华大夫所言,情况不容乐观,一时怕是难以苏醒。”
姬云飞沉吟道:“既如此,那杨凌风和蛮牛人的事便先放一放。熊将军,你把鞠齐和马遵都带过来,待人集齐,我们再来商讨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熊威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回了鞠马二将,众人分开主次,各自落座。
姬云飞沉声道:“在场诸位均是孤目前仅能倚仗之人,今国家危难,还望诸位勠力同心。林先生,你先说说目前的局势。”
林烨也不推脱,直身而起,环顾众人一眼,摇摇纸扇道:“昨夜陛下遇刺,在下得断流枫传讯,道杨承祖谋反。于是在下立刻领兵入宫救驾,杨承祖竟真在金銮殿内,杨承祖的兵刃就插在了陛下身上,现场种种证据,均指向杨承祖。但殿下和在下都认为,杨承祖绝非造反之人,但苦无证据,只得将杨承祖打入死牢。至于陛下是如何身亡,又是何人所为,却是毫无头绪。”
“殿下与在下推断,幕后之人不外乎外敌与内贼,本定下以静制动之计,欲暗中探访幕后真凶,谁知今日在金銮殿外,言天寒猝然发难,甚至还将身后的甘伏蛟主动暴露。此一举动,虽让我们知道此事乃言天寒勾结淮海国所为,甚至从熊将军口中得知,蛮牛人亦有参与,表面上,我们已获诸多信息,可实际上,所有信息却是对方主动提供。况且我们无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此事与言天寒有关,此招的确非比寻常。”
姬云飞与高不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鞠齐却问道:“这言天寒已然暴露,我们自然有应对的方向,又何来非比寻常一说?”
林烨叹气道:“言天寒此招实乃阳谋,即使告诉我们,我们亦难以对付,毕竟杨承祖弑君的嫌疑摆在面前。若我所料不差,杨承祖弑君之事,即将传遍天下,届时,殿下就算再有心相救,只怕也得杀了杨承祖。可是若殿下真的杀了杨承祖,言天寒便会拿出证据,证明杨承祖并非弑君之人,太子若背上误杀忠良的罪名,只怕储君之位亦是难保。这番谋划的精明之处,便是在此,无论杀不杀杨承祖,都会对太子殿下产生极大的影响。目前最大的难题,便是我们无任何证据可证杨承祖清白。”
马遵猛地站起,怒道:“要什么证据!言天寒既已公然对抗太子,便直接出动军队,斩了他便是!”
林烨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