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祖叫得几声,却无人回应。那远处观望的几人似是极为好奇,向回又走了几步,那矮子像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高声道:“老大爷,你那坐骑是怎么了?”话语中,又向杨承祖走近了几步。
杨承祖心中悲痛,也不答话,只顾继续高呼。忽觉矮子靠近了自己,眼角一瞥之下,这矮子神情颇不自然,心中一动,忽地转过身来,将长枪指向那矮子,怒道:“原来真是你们做的!你们是淮海七丑!”
淮海七丑乃是淮海国一群不入流的人物,七人原本都只是街头无赖,连大名都没有,只叫作什么老大老二,不知后来有了什么奇遇,竟也闯出了一番名声。这七人若论单打独斗,怕是连杨承祖一招都抵不住,但这七人一旦合在一起,就有另外一番说法了。
七人合体,便能施两样绝技。一样是伤人于无形,七人能够同时发射一种银针,七根银针会在空中变为一根,这根银针速度极快,却毫无声息,极难发觉。另一样是空手夺白刃,七人真气融合,以任一人出手,均能产生巨大的吸力,专门用来夺人兵刃,极难抵御。但这两样绝技必须七人联手,少一人或者多一人,这两样绝技便成了摆设,毫无作用。
这七人被绝技牢牢地绑在了一起,吃住同行,须臾也不敢分开。死在这两样绝技下的人倒也不少,不过近年来这七人已销声匿迹,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凯国的皇城内。
矮子被杨承祖一喝之下,竟是抖了一抖,战战兢兢道:“老大爷,老英雄,你可是认错人了?我们几兄弟自小就生活在凯国,从来没有去过什么淮河…淮海的,更加不是那什么七丑了……”说话间,矮子竟哆嗦了起来,像是被杨承祖气势所摄,若不是后面那人眼疾手快,这矮子还非得瘫倒地上不可。
杨承祖冷冷一笑,并未答话。矮子身后又转出一人来,这人身形消瘦,颔下留了三缕黑须,却像个读书人。这人朝杨承祖拱拱手,道:“将军大人,小人几个确实是这皇城附近的住民,今日兄弟几人带了些农货来城里卖,不想耽误了些时间,城里客栈住宿又实在太贵,兄弟几人就只能趁夜赶回乡下了。将军坐骑忽然倒地,小人也很诧异。”这人说话条理清晰,倒也不似一个粗鲁汉子。杨承祖道:“你们既然是乡下人,为何身上会有真气流动?”
那人道:“将军明鉴,小人几兄弟随了一个不入流的拳师,胡乱学得几招,用于自保而已,却还从未和人动过手。再说了,就凭小人这点不入流的功夫,如何伤得了将军的爱骑?”见杨承祖心有所动,那人继续道:“将军若是不信小人,小人这里还有些未卖完的山货,将军看了就自然知道小人所言非虚了。”
言毕,从后面一人手上接过一个箩筐,伸手掀起盖在箩筐上面的黑布,嘴中一边道:“将军请看,这些就是今日我们卖的山货……”话音未落,在杨承祖双眼看向那箩筐时,原本扶着矮子的那人,竟将矮子用力向杨承祖一抛。矮子借一抛之力,高高弹起,探手抓过长棍,劈头盖脸地向杨承祖砸去。
就在矮子一抛之际,其余几人也纷纷动手。那读书人模样的人抓住黑布,一掀之下,将黑布当作一副渔网般,盖向了杨承祖,同时手中变出了一把匕首,朝着杨承祖腹部刺去。抛起矮子的那人身形壮硕,臂上肌肉高高隆起,他将矮子一抛之后,咚咚连跨两大步,抬起一拳便攻向杨承祖的胸口。其余几人各施手段,分别攻向杨承祖手足。这七人同时出手,果然不凡,攻势竟将杨承祖全身都笼罩在内!
就在拳脚兵刃及体之际,杨承祖朗朗一笑,浑身青光一闪,连长枪都懒得抬一下,动也不动,硬生生地挨了这几人的攻击。
啪啪几声响后,东升街上想起了起此彼伏的“哎哟”声。却是这几人击中杨承祖后,竟似以肉拳打在了铁柱之上,真气反震处,几人均高高弹起,以比进攻时更快的速度往后滚了出去。那矮子跃得最高,滚得最远,竟是直接滚过了浠水桥。在桥的另外一头,哎哟了半天,才爬得起来。
杨承祖将长枪一摆,朗笑道:“你们若真是淮海七丑,便拿出点手段来,若以这样的本事,老夫承认认错了人便是!”
待得矮子回到几人中间,那读书人阴阴一笑,在这一笑之下,身上仅存的一点书卷气竟也荡然无存。在杨承祖看来,这分明就是一个阴险毒辣的采花贼。
不知是读书人还是采花贼那人阴恻恻地道:“我们的手段,杨大将军的爱骑不是已见识过了吗?”说话阴阳古怪,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却是要激起杨承祖的怒火。
果然杨承祖怒道:“别废话!动手吧!”手中长枪斜斜一举,正是杨家枪法起手式:“斜燕投林”。
阴恻恻说话的那人却不再说话,耳中听得那矮子狂笑道:“好!那就动手罢!”也不见几人有什么动作,杨承祖面前突然出现了七根细针,针尖透出深蓝,显然喂有剧毒。七根细针甫一出现,闪动了一下,便俱都失去了踪迹。杨承祖心知七针已合为必杀的一针,但瞪起眼睛看时,却毫无踪迹可寻。
杨承祖将双眼一闭,长枪缓缓探出,将体内真气从枪尖喷薄而出,朝四